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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认识到原子弹爆炸将造成“难以想象”的破坏和伤亡。
事实上,没有人对于这一武器可能产生的威力十分清楚。科学家专门小 组预测的爆炸力相当于 2000 吨到 20000 吨的 TNT 不等。
对于苏联人可能要花多少时间来发展这种武器,专家们的估计是 3 到 5 年不等,虽然格罗夫斯将军个人推断为 20 年之多。
史汀生较多思考的是更广泛的历史性后果。他在委员会的最后一次会议 上说,将原子弹“不仅仅看作是一件新式武器,而且也看作是人类对宇宙关
系方面的革命变化”是何等的重要。他像 O?C?布鲁斯特那样警告说,此计 划可能意味着“文明的末日”。原子弹可能是一种弗兰肯斯坦恶魔(即自己
所创造而反过来毁灭自己的怪物——译者注),或者可能意味着“文明的完 善”(科学家专门小组的欧内斯特?O?劳伦斯预言,从地球上的来源而不是
从太阳获得我们能源的日子或许是有可能出现的)。但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6 月 6 日星期三,史汀生前来与总统更详细地讨论这份报告。 史汀生告诉杜鲁门,他对 B—29 轰炸机的燃烧弹轰炸对日本造成破坏的
报告深感不安。史汀生说他一直坚持要准确地轰炸目标,但现在空军通报说 那不可能做到,因为日本不像德国,工业不集中,而是分散在雇工住房中间,
或与他们毗邻相连。
史汀生意识到,随着战争的旷日持久,在华盛顿如同在全国一样,人们 对于轰炸民事目标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1937 年日本人轰炸上海时,
人们认为那是最骇人听闻的暴行。1939 年战争在欧洲爆发时,罗斯福乞求双 方要克制,不对平民进行“非人道的野蛮”轰炸。他 1940 年 12
月的“民主 武库”演讲具有特别的威力和紧迫性,因为德国轰炸机正在伦敦上空进行狂 轰滥炸(爱德华?R?默罗曾说过:“烧毁一座伟大的城市是多么虚弱的举动
啊!”)。但是,战争的趋势变了,杜鲁门在他的皮夹子中仍然携带着的坦 尼森诗篇中所描写的像下雨一样从天而降的“恐怖的露水”,已经变得更加
恐怖了。1945 年 2 月的那个冬天,在对德国德累斯顿的三次空袭——两次英 国的,一次美国的——中燃烧弹引起的风暴性大火在 200 英里之外都能看
到。估计共有 13。5 万人丧生。
最近一期《生活》杂志刊登了几幅 300 架 B—29 轰炸机空袭东京后从空 中拍摄的照片,该杂志说,迄今为止,只有发生灾难性大地震时才能造成如
此的破坏。这份杂志没有提到有多少男人、女人和儿童被炸死,但是在 3 月
9 日到 10 日的那个晚上对东京的一场如此可怕的火力袭击中,就有 10 多万 人丧生。轰炸机的机组人员在最后几批袭击中可以闻到人肉烧焦的气味。由
于日本再次发誓要战斗到底,袭击继续进行着。5 月 14 日,500 架 B—29 轰
炸机袭击了日本第三大工业城市名古屋,《纽约时报》称之为空战史上燃烧 弹的最大集中。5 月 23 日,东京的 5 平方英里市区被抹去了痕迹。36 小时以
后,16 平方英里的地区遭到摧毁。几周内,其他几座沿海城市——横滨、大 阪、神户等也遭袭击。
史汀生对杜鲁门说,他不愿看到美国的“暴力行为超过希特勒”。但是, 他也担心日本的一些目标可能被常规空袭炸得如此厉害,以致会使 S—1 没有
“合理的背景”去显示其威力,这一似乎打动了社鲁门的见解,加上史汀生 以往的担心,显得如此古怪,竟然使他放声大笑,然后补上一句,说他明白 了。
史汀生和马歇尔将军所担心的都不是应不应该对日本使用原子弹,而只 是如何使用它才能尽快制止大屠杀。史汀生 1942 年给格罗夫斯将军的指示是
“尽早生产”原子弹,“以便使战争结束”。 正如吏汀生所强调的,委员会的作用仅仅是咨询性质的。向总统提出建
议是他一个人的责任,而他痛苦地了解这一切全得靠他的判断。
向总统提出建议的最终责任是要我来负的(他后来写道),而我并不太想掩盖 这一点。委员会的结论同我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