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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终于死心。此时叔叔却回来了,我正坐在床头,游走到身边用手肘推我道,我想睡觉了。
我于是站起身来。游翻身上去,侧身朝里躺在床上,背对着我,她穿着那套黑色衣服,这衣服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了。叔叔在房里踱步起来,极慢地左右走动,我看得久了,也睡意惺忪,于是在床沿也躺下了。游在里面慢慢转身,模糊地睁着眼看了看我,又转过去塌实地睡着。
不知过去多久,我感觉有人摇我肩头,睁眼看时,游站在床下,对我说道,快起来。
此时叔叔手里正在系一根由破布结成的长长的绳子,而在他脚下的墙边靠着两柄剑。我一惊,说道,你们要杀人啊?
游说,不是杀人,是吓人;再说杀人,就把你先杀了灭口。
叔叔弄好绳子,从窗户抛下去,一头早已在床脚系好。
叔叔说,现在不方便出门,只好这样下去。你们两个先下去。
游对我说,你先下去,我在上面拉着你。
我小心走到窗口,扯了扯绳子,又估量一下高度,发现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十分危险。犹豫再三,一看游在上面满脸鄙夷地看着我,我小声喊了一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然后我抓住绳子,翻出墙外,双脚紧贴墙面,缓缓下移。游在上面喊“努力”“奋斗”,可是我想揍她一顿。她根本没拉我,也没拉绳子。
我们出了客栈,走过大街,一路靠墙行进,仿佛三只壁虎。路上看见两个官差也在外面游荡,我们发现他们的官刀粗犷威武,倘若打起架来比纤细的长剑大有优势。我们在暗处,看见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而倘若他们发现了我们,一定大呼小叫对我们十分不客气。我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
到朱府墙外时,叔叔掏出缠在腰上的绳子,绳子前端安有一支小巧精致的铁钩。叔叔一甩手,那钩子飞跃高墙,稳稳挂在墙头。我觉得叔叔对此事相当专业。
叔叔说当兵的时候他练的就是这个。因为当时军费紧张,部队每行进到一地,便会派专门的小分队偷取当地百姓的粮食财物以充公用,这些人叫敢死队,叔叔便是其中一员。敢死队得手以后,军官就会对百姓说:敌人抢走了大家的粮食,我们大家要操起家伙反抗啊!然后军队趁机招揽一些热血涌上脑门的青年入伍,扩充队伍规模。我听了以后觉得,所谓敢死队,应该叫敢偷队,敢骗队。
这次爬墙,又是我先上。游在旁边说,我在下面推你。
我瞪了她一眼,神情严肃地警告她不要耍诈。
她于是也严肃地对我说,我一定推你,你不要后悔就是了。
我爬了上去,上升了几步,感觉有人推了一下我的屁股,我突然失去平衡掉落在地。这时游竖着食指放在嘴前“嘘”个不停,我十分后悔。
我们折腾半天,叔叔和游在墙头拉着我上去了,然后又费尽工夫下了墙,叔叔收了家伙,叫我们小心行事。
朱府内有许多假山水池,可谓深不可测,我转了半天,感觉像在玩一个迷宫游戏,只是完全不合时宜。而游似乎对此情形颇能应付,绕了两圈,我们终于走出游戏,回到现实生活。但是现实生活十分残酷,我们遇上一个巡夜的家丁。那家丁手执木棍,见我们来势汹汹,举棍就要来打我们。叔叔大喝:住手!那人问:你要做什么?叔叔答曰:我要打昏你。然后叔叔扬起剑托打昏了他。
在朱府转了许久,却不知道朱道德住在哪里。
叔叔说,大户人家可能有几个住处,我们不要试着找他住在哪里,找出他现在在哪就行了。
游说,我们为什么要找朱道德,我们不是来找他的。
我想这也有道理,但是朱道德目标比较大,找到的概率应该大一些。正想着,忽然看见一个红衣女子站在水池边,不知在做什么。游说这人行迹可疑,建议我们去查看一下。而我觉得我们三人才是最行迹可疑的。我怀疑此人就是安玉,想要上前叫她,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一别多日,也不知她心里有什么想法,是否还记得我。
那女子回头,发现了我们,指着我道,你?
我细看去,原来是小红。我问她,安玉在哪?
小红说,她早走了,老太太不喜欢她,把她赶跑了。
原来安玉刚进朱府,被老太太嫌弃出身,在柴房关了几天便逐出门去了。老太太狠责了儿子,心里懊恼,但儿子既已公告大众要娶老婆,亲友已经都收了帖,老太太正好看中小红,于是责令儿子娶了小红。小红反抗说自己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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