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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所料,丁彪只是一个人带货前来,被逮个正着。海城到滨州沿途要经过好几段山路,肖震不放心,便嘱夏晨带人与李一鸣他们一起走海路回。
这下一会合,兵强马壮、人多势众,不用再担心出什么意外了。
正跟李一鸣在一起聊天瞎白活,互相展示这次办案中出现的惊险情况呢,夏晨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支队长办公室的号码。
他赶紧起身走出舷舱,来到甲板上,将电话接通了。
肖震问:“你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就我一个。”
“好,情况有变,丁彪还得放回去。”
“放回去?为什么?”夏晨吃了一惊,手机都差点掉了。
“放线钓鱼。你放心,把他放回去,他仍然在我们的控制之内,随时都可以抓回来。我们收到消息,他们马上要来一起大动作。这时候把他抓了,会破坏整个计划的。”
肖震破例多解释了几句,他知道,夏晨他们这次也不容易,冒险抓捕成功,现在还正处于兴奋之中,可不能凭简单的一个指令,将犯罪嫌疑人说放就放。
“明白,现在要我怎么做?”夏晨很快省悟过来。
“你们行驶到靠近滨州、海城两地交界的白鲢湾海域时,就地停船锚泊。然后想办法给丁彪一个信息,就说凌晨两点会有船来接应他,让他跳海逃跑。记住,整件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不要让丁彪觉察出我们故意将他放跑的意图。”肖震严肃地说。
“是。”夏晨缓缓挂上电话,装作没事儿一样回到舱内,将李一鸣、货船船长等几个人叫在一起,传达了支队的“最新指示”:
考虑到夜晚行船的危险性,支队领导要求,船只在白鲢湾海域就地停船锚泊,全体人员要提高警惕,确保人、船的绝对安全。
这是个常规性的部署,以前也碰到过。
在海上漂了两三个小时了,大家都有些累,正好停下来休息一下,天亮后再行船自然稳妥得多。
船很快到达白鲢湾海域,选择了一个相对背风的位置抛锚,安排好晚上值勤站哨等有关事宜后,大家便张罗着到舱内休息。
虽然是盛夏,海面上的夜晚却有点凉。大家都穿得单薄,船上只有一两块散发着浓重海腥味的毛毯,不够捂的。有人便将船上唯一的一块窗帘扯下当被子盖,有些则就着一床草席直接和衣躺下,几个人挨紧点,也就没那么冷了。
随着海浪轻轻地涌动,船也在轻轻地摇晃着。除了担负着值班任务的夏晨和两名值班战士,只剩下那部小型发电机还在嗡嗡地工作着。
夜里十一点多,单独被关押在一个小船舱内、背手戴着手铐的丁彪被船晃得怎么也睡不着,正眯着眼睛假寐,突然,一样东西砸到他的脸上。他睁开眼,是一个小纸团!
他迅速翻转身,将纸团压在身下,又茫然地抬头看了看。
没有其他人,只有冒充买主与他接头、而后又组织抓他的那个“陈老板”、现在应该叫“陈警官”了,正在对值勤的战士嘱咐着“提高警惕”之内的话。
就着舱顶上昏黄的灯光,趁值班战士不注意,丁彪用嘴巴叼着一点一点地剥开纸团,上面的几个字让他触目惊心:“凌晨两点,跳海逃生。”
这是什么意思?谁扔的?他又认真、反复地看了几遍,然后一口将纸条吃进了嘴里,紧张地思索着。
是那两个看守战士中的一个?不可能!他们俩一直守在门口,进都没进来一下。
是抓他的那个“陈警官”?更不可能了!想放我又何必费那么大力气抓我?我都已经倒地了,他还狠命加了个侧踹,搞得我现在腰还生疼。
可刚才除了他,也没其他人进来呀。如果真是他,已经骗了我一次的,这次别又是一场什么阴谋吧?
他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外国电影里经常出现的一个画面:警察将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抓住了,可一想如果交到法庭去审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判下来,于是故意说放他走。
结果没走几步,枪响了。后面的镜头是,那个警察吹了吹还在冒烟的枪管,脸上挂着“正义的微笑”……
丁彪闭上眼,想像着自己终于“勇敢”地跳入海中,还没扑腾几下,从船上传来一阵枪响,丫的还是七九式微冲呀。海面上泛起一片鲜红的血,接着他的身体便俯趴着浮了上来……
想到这些,他不由得浑身颤栗,像冷极了似的,上下牙齿打起架来,太可怕了!
可是,万一、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