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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明亮的纽扣要超过四卷叔本华的意义 起 先是惊奇和懊恼 或无所谓 之后我们就渐渐懂得了在这里靴 子 制度 操练的作用永远胜过精神主义 思想和自由 三个星期 过去后 我们单纯的愿望和热情就被这些所抹杀掉了 而且最终 便习以为常了 一个邮递员的感召力远远超出了父母 老师还有 柏拉图和歌德的权威 我们渐渐认清了老师们口中那种对于祖 国的传统观念在这里已成了对人性的侮辱和扼制 甚至还不如 对待一个卑微的奴仆 敬礼 立正 举枪致意 向左转 靠脚并腿
辱骂再连同各种折磨被堂而皇之称为英雄主义训练 如同驯马 一样 可是我们已经渐渐地习惯了 而且也认为有些事是理所 应当如此的 在这方面 士兵们却是有着一个优秀的鼻子呀
同班来的分别跟弗西希安的渔民 工人 农夫一起分散编别 各排里 我 米罗 克姆里奇和克络普都分在第九排 排长是奇姆 思托斯军士
这是个有名的凶残的家伙 他身材矮小却结实健壮 嘴角两 撇油光滑亮的红胡子 服役已经十二年了 过去是个邮递员 他 讨厌克络普 恰德 克托辛斯基和我 因为我们都在无声地拒绝 着他
我曾在一个早晨为他整了十四次床铺 每次他都挑毛病 把 叠好的又散乱 我还用二十个小时揉他那双又脏又硬的像石头 一样的皮靴 揉到软得像黄油 我又被指派用牙刷去擦排长们的 宿舍 克络普和我还奉命去清扫庭院里的积雪 幸尔被一名少尉 碰到才制止住了 还训斥了奇姆思托斯一顿 否则我们准会干到 冻死为止 但之后他却更加怀恨 在 心 后 来 有 次 周 日 叫 我 去 站 岗 我背着枪在翻耕的泥地里训练直到成为一个泥团精疲力尽 洗完衣服又向奇姆思托斯报告而擦破的双手还在淌血 我们四 个光着手在严寒中一 立正 就是一刻钟 我只穿着一件衬衣连 续八次从营房顶层跑到庭院 奇姆思托斯还故意往我光脚趾头 上乱踩 他还拿一支轻木枪让我用沉重的铁武器训练拼刺对打 打得我浑身伤痕 有一次 我气急了奋力一头撞过去把他狠狠摔 了个跟头 他便到连长那告状 连长也知道他的为人 笑着要他 以后多注意才是 我还练就了爬小橱柜和屈膝的动作 本来我们 最害怕听到他的声音 可这头蠢马终久制服不了我们
一个星期天 克络普和我用扛子抬着一个尿桶 正巧奇姆思 托斯打扮得油光可鉴站在我们前头 问我们喜不喜欢这样 我们 趁机装作绊了一下把一桶东西全都泼散到他腿上 他气急败坏
吼到 我关你们禁闭
我们也忍无可忍 我们会把一切说出来的
你敢这样说话 奇姆思托斯肺都要气炸了 会有人审问 你的 等着瞧吧 你们还敢顶撞上级
好 那我就把排长先生的事全揭发出来 克络普针锋相对 说 手又对着裤子接缝处
奇姆思 托 斯 看 我 们 是 故 意 的 怒 气 冲 冲 地 走 了 留 下 一 句 话 我肯定会算这笔账的 但他的不可一世的形象已经遭到了 一次动摇 后来我们在执行命令时或者消极缓慢 或者用别的方 法应付 他又气又恨 却只能暴跳如雷大喊大叫 结果我们还没 出汗而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了
从那以后 他便对我们客气多了 威风骄横的劲头收敛了一
些
但凡是营房军事训练只要有机会便会派到我们头上来 有
人因此得了病 沃尔夫便死于肺炎 但我们并没有因此屈服于 他 相反这使我们变得冷酷 多疑 粗俗 这些或许也是过去我们 身上所没有的 要不是这么训练上了战场大部分人都会发了疯 这种锻炼使我们为日后做了准备
我们勇敢地走了下来 坚强地去适应着 更为可贵的是在我 们内心世界培育出了浓郁的集体精神 这种凝聚力在战场上便 转变成为美好的情感同志关系
克姆里奇日益颓唐 一列火车将运送走一批伤病员 里面一 批伤员也相应被逐一批出来 转移走了 周围非常嘈杂 医生经 过克姆里奇床边时看都没看他
等一会 弗兰茨 我说
他们截掉了我的一条腿 保尔 他用小臂支在枕头上半坐
这是一种侮辱的手势
起来
我点了点头 你就快出院了 弗兰茨 多高兴的啊 他沉默了
我又说 你应庆幸保住了一条腿 韦格洛连右胳膊都没了
情况比你要严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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