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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射后的七色光芒,目光转移到了休息室旁边的祈祷室。
从小,对于那间屋子,我本来就非常熟悉。经过牧师同意,我便经常偷偷进去,在里面度过大半天的时光。
推开祈祷室的门,展现在眼前的,是一间不足四张半榻榻米大小的房间。除了《圣经》以外,还有小孩子绘图用的图画本、驯鹿玩具、圣诞树,以及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假发、装饰鲜艳的扇子。各式各样的东西充斥着整个屋子。
我眯缝着眼睛,怀念着过去的事情,随手拿起了一本图画书。那是一本我看过许多次,甚至能够倒背如流的关于耶稣和基督教的故事书。当我翻动那本落满尘埃的图书时,竟有一种回到少女时代的感觉,这可真有点不可思议。
或许,我想成为一个童话作家的强烈梦想,就是在这间屋子里,馒慢地培养起来的吧。如果,我不把那个梦想告诉别人,现在都没有要想去实现的想法。但是,现在,即便是结婚之后,我也没有放弃这个梦想的打算。
祈祷室里光线昏暗。只是在天窗附近,开着一个固定的窗户,用来获取少量的光线。此时的阳光,正从那里隐隐约约地照射进来。
虽然这里似乎是被用做堆放杂物的所在,但祈祷室本来就是信徒们悔过的地方。当心中有所迷茫,或者想要打开心结的时候,信徒们还是会到这间屋子里来。在天主教里,可以称作是“告解”差不多,但是,在新教的教堂中,并不存在忏悔的概念,因此,才专门设置了这种用于忏悔罪孽的房间。
我背对着窗户,一边看着驯鹿玩具,一边将双手妙在胸前。听牧师说过,在举行结婚典礼之前,到这里进行悔过的人很多。我的面前放着红鼻子、表情又很滑稽的驯鹿玩具,而在这里悔过的人们,大概都会觉得有点不太搭调吧?
我想象着这样的场景,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有什么需要悔过呢?……
我生来就是这个样子,从来未曾有做过什么坏事的记忆。我真是一个死较真的、索然无味的人。
因此,最先浮现在脑海中的,便是佐竹那孤寂的表情。
“佐竹……对不起啊。”我嘟囔出声来。
“我绝对不是讨厌佐竹。他对我原本就是很慈祥的。而且,我觉得能和佐竹相遇,也使得妈妈度过了一个幸福的晚年。我非常感谢佐竹!……”
我闭上眼睛,眼前闪现着母亲健康时的容颜。
“可是,我终究没能叫佐竹一声爸爸。我的爸爸只能有一个。我总感觉,假如我称佐竹为爸爸,那么,我将会失去真正的爸爸——如果跟佐竹亲密相处的话,我一定会喜欢上他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会在不知不觉之间,把他当做自己的爸爸。这……这太可怕了。所以,对不起啦!……”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面对着眼前的场景,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我不敢相信:母亲……母亲竟然站在了我面前,正在看着我微笑。这绝对不是我的幻觉。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耵着前方看。但是,刚刚还确定站在我面前的母亲,却再也找不到了。
“妈妈!……”我大声地呼喊着,飞奔出了祈祷室。
但是,外面空无一人。只有挂在墙壁上,写着“要做礼拜,就往这里走”的牌子,随着风微微摇曳着。
“妈妈哟!……”
我回到祈祷室里面,再一次看着墙壁。墙壁上的斑点,看上去陈旧污黑,或许也可以看成是人的面容。这大概是我一边回忆着母亲,看到这些斑点之后,产生的错觉吧?
我一边抚摸着驯鹿玩具的鼻头,一边回想着母亲。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我进来了啊!……”伴随着温和的声音,金牧师走了进来。
“天气不错,真是太好了。看来,梅雨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来临啊!……”
“如果要下雨的话,昨天就应该下了。”我摇头笑着说。
金牧师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张大了嘴说:“噢,真的吗?……”金牧师的表情很夸张,“这么好的天气,我真是不敢相信!……”
他对于世俗的事情,很少会感兴趣,也从来都不看电视、报纸。关于粉红女郎是谁,以及有关消费税的讲解,都是我告诉他的。
金牧师从小就很疼我,他是一个花白胡子一直垂到胸前的美国人。我上小学的时候,经常会因为没有父亲而被人欺负,在教堂门前哭鼻子,金牧师总会在那个时候安慰我。看到我抽抽搭搭地哭泣,金牧师从来都会慈祥地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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