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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胜磨牙,谁不知道了?他也更乐意带大师兄小师弟、都不愿意给师尊黏糊好么?可他虽说心疼仁哥儿,又不像师尊似的为老不尊的黏糊宠溺,怎么就不如小哥们儿的好了?摸鱼爬树讲故事,哪样儿他没陪着仁哥儿的?总还是穆小七这臭小子的错儿!想要弟弟——就是他这样一心修行万事不理的都知道,皇帝有三子,太子有两个弟弟,要弟控不会去控自家弟弟,和自己抢儿子算啥回事儿啊?
总是找抽!
王子胜阴森森地盯着穆小七,别以为我没筑基就拿你们这等人家皇家子没法子!不能直接抽,折腾人的法子有很多,哪个都不比直接抽的差!
王子腾抹汗。
他没有窥听人心声的本事,但王子胜那样的眼神,已经足够他抹汗不已了。
——那眼神儿,不说几欲择人而噬,至少也是恨不得扑过去咬一口吧?
别说王子胜好歹都是当爹的人了,和个只比自家儿子大不那么点的娃娃计较实在不算事儿,单是那个娃娃的身份,就够王子腾头疼的,近不得远不得,偏偏他王家下一代的独苗苗,两府里的宝贝仁哥儿,偏生和那位近得让他头疼;而宝贝仁哥儿的好爹爹,他王子腾的宝贝弟弟,偏生又是恨不得那位直接消失到十万八千里外,而且那恨不远之的态度也直接得让他心惊。
就是王子腾在知道了穆小七父子身份之后,偶遇穆父时,还能维持住他往常的不卑不亢,如此头疼心惊之下,又如何忍得住后背和发际的汗珠滚滚?
王子腾自永安老伯爷去后素来自持,从老夫人也过身之后,更是沉稳有加,此时虽是禁不住失态,抹了两下汗之后,却也很快稳住了,也不去看穆小七不知道打何时关注过来的眼神,浑作不知,又大大方方抹了一把额际的汗珠,只对着王子胜笑:“说起来也算入秋了,这天气还是热得很,快走两步就是一身儿汗,都好一会了还缓不过来。”
他心中震惊王子胜其实全“听”进耳里了,闻言倒也配合:“今儿天是热了些,日头才出来就晒得很,这正房又向阳。”又道,“大哥一贯容易出汗。”只是眼神犹自阴森森地盯住穆小七,倒把个近来锻炼得连直面皇帝的暴怒和杀气都能应对自如的太子殿下,都给盯出一后背的冷汗。
太子殿下的掩饰功夫比之王子腾如何且没机会演示,仁哥儿正是色授魂销之际,对美人儿小媳妇的关注度却显然远远大过于对他伯父,当然,基于仁哥儿在他们兄弟的言传身教下,一贯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这忽略了伯父的理由大概也许很可能,并不是仁哥儿爬树玩小鸟的次数多了,都沾染上某种长尾巴花衣服鸟类的特性什么的,王子腾更倾向于是自己恰好离得远、太子又恰好在仁哥儿跟前的缘故——不过看着自己抹了好几把汗,都没分过来一个眼神儿的仁哥儿,对着只是耳朵后头冒出一点子白毛汗的太子各种嘘寒问暖,王子腾还是忍不住心酸了。
又是心酸,又是头疼。
再是知道“长辈再好,也不同于小哥们儿,没得比的”,到底看着素日只差没捧在手心里头宠爱的大侄儿,为了个小哥们儿忽视了自己什么的,真心不好受。
哪怕那个小哥们儿的身份再如何呢,也不过是增添了王子腾的头疼程度罢了。
减不去丝毫心酸。
王子腾尚且如此,可不就难怪王子胜始终收不回那阴森目光么?
仁哥儿都注意到了,可惜小家伙虽也算有些眼色,到底没正经修过察言观色这门课,又是个素来胆大的,又是习惯了王子胜对穆小七一贯有些冷淡严肃的,偏生还有皇帝珠玉在前,这孩子又还是个不曾怎么和各世交家走动的,也就以为男性长辈们对年岁越大的晚辈越爱严肃几分的,因此也不以为怪,就是此时王子胜的眼神真心阴森了点,可小东西心宽,见了也不很觉得什么,不过摸摸鼻子,就拉着穆小七的手,跑到王子胜跟前儿笑得乖巧又讨好,先是问:“爹爹,你是不是饿了?”然后转头很有架势地命令小丫鬟:“去厨下看看,让他们快着点,若是别的还不得,也先给老爷上碗米饭。”顿了顿,又补充道:“糙米饭。”
作者有话要说:唉,子胜原本很大度的,真心当儿子养了几百年的小师弟有了小竹马都不介意,可素捏,仁哥儿在这个空间里头,起码目前还是唯一啊,连个大师兄傻师傅替补都米有,可难怪子胜看穆小七各种碍眼了,摊手~
偏小家伙还各种傻乎乎地给穆小七拉仇恨值啊!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