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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儿抬头投来的关切眼神,只腻着声儿长长地拖出一声:“伯父最好了,仁哥儿最是知道的。”说完先对鸾姐儿安慰地笑了笑,“鸾姐姐和泰安妹妹也是知道的。”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以后弟弟们也都知道。”
之后,方和史氏略解释一回先前的折腾,仁哥儿其实极擅学舌,近来记忆力又越发的好,王子胜也好王子腾也罢,并两位太医几位家将的判断,他都一一记在心里,只不过他个头虽小,却很有些大男人样子,只想着既然没事了,也不需说出来让娘们儿担心,因此只简单说是伯父没想到他在家庙里头也要练习骑射,只恐他小小人儿日日练习伤着,就请了齐老世伯并家中好些老家将看了,确认了没事也就罢了。
虽仁哥儿这般轻描淡写,史氏还是少不得将他在怀里又是好生一通揉搓,又因近来夫妻越发和睦,此时气氛又实在是好,也顾不上侄儿女儿们都还在,不禁拿眼瞪了王子腾一下:“仁哥儿竟是累了一日,你还闹他!”
说完也不管王子腾如何苦笑,只细细将仁哥儿抚慰一回,又问他那般日日勤练是不是累着了?需不需歇着之类的话儿,得了仁哥儿一句“我是男子汉,要好好练好了保护姐妹娘亲伯娘,还要教弟弟,才不会累呢”,越发喜不自胜,只是也知道仁哥儿明儿还要早起,又东府里头张氏也一日没见着儿子了,虽心下不舍,也还是命人送了他过那边府里头去了。
46第 45 章
仁哥儿在西府里头好一阵卖乖;回家见了母亲也并不懈怠,虽晚膳都用过了;却因今儿被王子腾带着两处一折腾;原就晚些儿用的晚膳,刚又陪史氏好生说笑一回;也耽误了好些时候;此时回府里;虽略早了点,母子两个再一道儿用些宵夜却也温馨。
仁哥儿亲为娘亲布了两回菜;张氏又给他盛了一碗汤;两人方各自捧了碗用起来。虽都不过是些豆筋米饼蔬菜汤,难得也都用得香甜;仁哥儿近日又饭量大增,虽是用过晚膳且不足一时辰,此时再吃宵夜,却也是大口吃大口喝,难为他小小人儿,吃得那样急,却不曾在餐桌礼仪上头走了大褶儿去。
但凡这世间做母亲的,除非实在养不起,否则就没哪个嫌自家孩儿饭量大长得胖的,总是恨不得他多吃一些多长壮实一些儿才好的,此时张氏看仁哥儿用得香,宵夜又尽是些蔬果米面所制且好克化的物事,也不拦着他,笑吟吟又给他添了几筷子的菜,仁哥儿纯孝,虽自己吃得急,也并没有忘了娘亲,满桌子一打量,就又给张氏添了两勺子鸡蛋羹。
张氏镇日除了在佛堂里头抄经拜佛,也不过是往西府里头史氏那儿坐坐,饭量不说增长,倒比原先给老伯夫人侍疾时还要少三分,但现在仁哥儿白日习文学武的忙碌,晚膳时还多在西府那儿留饭,张氏见儿子的时候也就这么多,又洗他孝顺,这儿子亲自舀到碗里的东西,就是撑破了肚皮都要吃下,何况还远不及此?
因此张氏这一顿宵夜吃下来,分量倒比晚膳时还多吃三成分量,喜得扫雪直笑:“果然有仁哥儿就是不一样!”仁哥儿听了,也觉得娘亲一人在家用餐不免寂寞,只他年纪再小,也知礼,知道爹爹在家庙守孝是至孝之举,万不能因后宅一妇人耽误了;而嫂溺叔援虽是孟子亲口认可的事急从权之事,然男女授受不亲方是正礼,若说为了满足他又能于伯父伯娘膝下承欢、又不至于让更该孝顺的娘亲反而寂寞了的小心思,就在爹爹不在家时日日让娘亲过西府里头用膳——仁哥儿再是自信,也说不出这算得上事急从权。
可他去西府里头随伯父读书习武也是爹爹亲口吩咐下来的正事儿,让他学习之后不要急着归家,多多在伯父伯娘膝下慰藉其子嗣荒凉也是娘亲一再交代的,仁哥儿挠了半天脑袋,到底想不出好主意来,只好说:“要不以后我在伯父那儿学习时,就在那儿用饭;到家庙里头随爹爹学习时,就回来陪娘亲用饭?”
张氏闻言心中一暖,只她是仁哥儿亲母,哪里会去挑他这个理儿?别说她且心忧着夫君在庶务仕途上头不用心,恐仁哥儿日后需多从大伯哥那儿借力,很有意让他多多去西府那儿走动;就算没有这事儿,只看着史氏私底下婉言求她时说的“都说多看看哥儿,许是下一胎就得个哥儿了——我也不求能有如仁哥儿这般聪慧,只求有他几分壮实孝顺也就罢了”的可怜;再想想两家虽说分府各住,其实并不算正经分家,仁哥儿自家庙拜祭了先人归来,先与伯父见礼才是规矩,陪着用饭也是孝心……也就宁可自己忍着寂寞罢了。
别说这样日子最多不过三年,只要仁哥儿能得了好儿去,就是再三十年又如何?
张氏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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