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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任湖南巡抚的李瀚章,本是湖南州县的官员,长期跟随曾国藩湘军,对军政事务都很熟悉。他的性情镇定宁静,锐气内敛,采取了一些非常的举措,使湖南的政务有了起色。
清廷认为太平军已被扫平,应该集中四川和湖南的财力,进军云南和贵州。由于太平军余部仍在福建南部活动,清廷非常关注湖南东南部边界的卫戍。
1865年,同治四年(6)
清廷下诏,让曾国藩和李鸿章筹论全局。
曾国藩在4月份上奏说,云南是最偏远的省份,贵州则是最贫穷的省份。在全国局势如此糜烂的时期,朝廷实在是鞭长莫及。但是,皇帝继承大统,就连万里之外的新疆,也是尺土必争,一民必救。何况云南和贵州还是属于内地,怎能不力图远略,恢复原来的局面呢?
他说,自古以来,行军的道路没有一定,但进兵必须有根据地,筹饷必须有专人负责。所以谋取江南必须以上游为根据地,谋取西域就必须以关内为根据地。这是古今不变的道理。他认为,要平定云南的战乱,应当以四川为根据地,责成四川总督筹饷。要平定贵州的战乱,则应当以湖南为根据地,责成湖南巡抚筹饷。四川的南部大部与云南相邻,湖南的西部大部与贵州相邻,进攻也就是自防。这是势不得已、义不容辞的事情。不过,既然责成四川和湖南专顾一方,就不能让它们兼顾其他省份了。
曾国藩先分析了湖南的状况。他说,近年来湖南派兵西攻贵州,东防江西,本省的兵力为数不少,但还有东征局,要用巨款接济安徽与江苏。此外还有滇捐局、黔捐局、江西捐局和浙江捐局。各处筹饷越来越多,则本省的进款越来越少,是决不可能大有作为的。
上一年恽世临派周洪印和戈鉴等人进攻贵州,接连攻克古州、都江、上江和天柱四城,贵州百姓已有复苏的希望。如果当时乘胜进取,北攻镇远,南攻都匀,就可以与省城贵阳沟通,劳崇光也就不至于坐困贵阳了。
由于湖南饷银匮乏,恽世临不敢招募勇丁,增加部队,因而无法大举深入,以至于辜负了贵州人的重望。
曾国藩说,新任湖南巡抚李瀚章,在他的大营里呆了六年之久,又是李鸿章的胞兄,认识许多从金陵返回湖南的将领,以及湘淮军中得力的官员,而且彼此信任。如果朝廷令他选将练兵,专门谋划贵州的军事,必定可以逐步取得功效。但是东征局已经裁撤,只能酌情增加本省的厘税,以接济在贵州作战的军饷,不能多为甘肃提供补给,更不能分出银子来接济云南。专门负责一处,则心思专一,如果四处分饷,则财力单薄。这是由湖南支援贵州的办法。
至于四川,近年已经肃清了本省,并在协助接济外省,也是财力空虚。成都距离云南三千里,万山丛杂,兵力派得多,则军粮的运输极为艰难;兵力派得少,又很难制服回民武装。即便是竭尽四川的力量去支援云南,恐怕还是不够的。何况四川北部的保宁和龙安,必须驻扎重兵,防备甘肃的造反武装,四川南部的酉阳和泸州,也必须驻扎重兵,防备贵州的造反者。所以不可能专门图取云南,而放弃其他防地。
然而云南孤悬南陲,只有四川距离较近。昭通与东川二府,康熙以前本来隶属四川,雍正年间才隶属云南。要进军云南,除了四川,别无下手的地方。倘使四川总督能够兼任办理云南省军务的职衔,或者干脆前往叙州,驻扎半年,调度一切,每月专为云南提供四五万两银子的军饷,那么云南巡抚林鸿年进驻昭东,也就有恃无恐了。而跟随进入云南的文武官员,可以免掉有去无归的担忧,才能树立杀敌立功的信心。
几个月以后,如果巡抚能在昭东立稳脚跟,梳理政务,云南百姓感到天子没有遗弃这个偏远的省份,相信巡抚能够保障本省的安定,就会相继返回家园,共图对付造反者的办法。然后开设铜厂,兴办铸造,制造战船,以利转运物资,或许可以挽回全局。这是治理云南的办法。
曾国藩又说,张亮基打算在江苏和安徽征兵,林鸿年打算从长沙分取军饷,虽然用心良苦,但是难取成效。如果朝廷采用他提出的办法,责成湖南巡抚办理贵州的事情,责成四川总督办理云南的事情,那么甘肃的军饷,就应责成江苏、江西、浙江和湖北四省筹划。他和其他臣子决不会推诿。
在曾国藩上疏清廷的时候,李瀚章得知太平军余部汪海洋等人驻扎在福建和广东边境,提出四省合击,湖南再次扩军。巡抚派陈士杰率部从桂阳前往仁化,派王永章率部从宜章前往乐昌,派张义贵率部驻扎郴州。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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