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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個脾氣不是一般差的逆子,遇見水就撲騰,寵物店兩個店員一起都摁不住它。
每次都要她親自?上陣才?能安分些。
但也好不到哪去,結束的時候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她洗澡還是貓洗澡。
想到這,桑恬忽然?鬆了口:「正好我下午有事,你帶它去洗個澡吧。」
季嶼川欣然?答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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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桑恬提前下班,剛出工作室的門就見到季嶼川的車停在不遠處。
男人支著長?腿站在車邊,短髮浸在細碎光亮里,靜靜等她。
炎炎夏日,男人處無風自?涼,恰如其分地一道好風景。
不過桑恬身子不適,實在沒空欣賞風月。
感冒症狀加重,她坐在電腦前就覺得頭腦發暈,四肢如有鉛灌。
可能是生理期要到了,小腹也跟著酸脹。
現在連上午拿貓逗弄他的力氣都沒有,只想快點回家躺下。
腳步才?剛邁開,男人聲線就落下。
「我送你。」
渾身發軟,桑恬確實不願意去開自?己?的車,迷迷糊糊地擠進男人一手支開的車門,爬上副駕窩住。
「就這一次。」
季嶼川從另一側上車,桑恬眼皮疲憊地耷拉,聽見他問:「回家?」
「嗯。」桑恬歪在安全帶上,沒有說話的欲望。
能從喉嚨里擠出這一個字來?已經費盡力氣。
她聲音悶到不對勁,男人握方向盤的手頓住,視線偏斜,落在她發紅的臉頰上,眉心?驟然?折出淺川。
車裡開了空調,溫度較被烘烤的外?面舒適不少。
桑恬抵不住發沉的眼皮,甫一入夢,發燒的感覺更重。
夢裡自?己?是貓和老鼠里的湯姆,寒冬臘月被可惡的老鼠關在門外?,牙齒都凍到發抖。
直到某一刻,女主人發現他不見,踢門而出拎著掃帚滿雪地找他。
女主人溫熱的大手,將凍成糖葫蘆的他從雪堆里拎起來?,探向他額頭,緊貼他臉頰。
手心?暖洋洋地,安心?又舒服。
桑恬周身冷意漸緩,在女主人要抽走時,百般不舍地蹭了蹭。
掌心?傳來?酥麻,季嶼川探桑恬額頭溫度的動作微僵。
視線在女生低聲嘟囔夢話的紅唇上定了兩秒,才?直過身去摸自?己?的安全帶。
小姑娘發燒了,他不能趁人之危。
卡扣咔嚓一聲,男人給?自?己?束上克制枷板。
卻在單手撫上方向盤時,被側面突然?伸出一隻手打亂。
女生眼皮未睜,全是靠著潛意識亂懵。
迷迷糊糊的手胡亂探上身邊人大腿,像是察覺到他的突然?抽離,想將他拽近些。
季嶼川脊背瞬間僵直。
壓低的視線掃到女生葷素不忌胡亂遊走的手,喉結重重一滾。
按在方向盤上的大掌張了又放,在拂走小姑娘的手和不舍之間徘徊。
最後在桑恬可憐巴巴地嘟囔出「抱我」時候潰不成軍。
他如受赦令地解開礙眼的安全帶,附身,將渾身滾燙的小姑娘壓緊在懷裡。恨不得融為?一體。
桑恬像只委屈的貓似的掛在他脖頸:「我冷。」
生病的暈眩卸掉了她砌起來?的防備,潛意識裡靠近最愛她的人。
季嶼川看見她微張的紅唇,喉結微動,最後卻只敢在唇畔印了一個吻。
克制又深情,用他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哄她:
「乖,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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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再醒過來?,天已經半黑。
除了唇舌之間苦苦的,好像被人灌了藥水。這一覺睡得極其安穩。
身下床被是和她房間全然?不同的軟度,她撐起身子,看清了這個陌生的房間。
乾淨,極簡,只有黑白色調,仿佛不容其他侵染。
被子帶著皂角和雪鬆氣息。
不用細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下午睡覺醒來?,屋子空寂,往往會有一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
但是今日不同。
她睡得手腳發軟,手指一蜷,便摸見一個溫軟物件。
依偎著主人的手睡得正香的小貓睜開藍寶石似的眼睛,順從地舔了她指尖兩口。
不孤單,也不難受。
小貓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