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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瘫坐在地,以袖掩面无声恸哭。
『前尘往事,不需细究。知道了,便够了。』不知哭了多久,李珏只觉哭得头疼欲裂,双目难张,那声音又回来了。
『随著灯笼,来。』
一把黄纸糊的灯笼飘到面前,李珏放下袖子,撑地起身。
『这盏灯是引你还阳的,不能碰触它,更别跟丢,记得了。』
李珏颔首,随在黄灯笼後头,它快他便小跑跟进,它慢他就停停走走,一路没有平地,不是上坡路便是下阶梯,还有狭窄的山路,一边是山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还好灯笼够亮,李珏几番小跌小撞的,都没有摔下谷里,直到安然踏上一片宽不见边,微陡向上的黄土地。
『就在前方,有三个洞口任你选,只有一次机会,进去之後,便不能还头。』
『走到竹桥处,要目视前方心无旁骛的过。无论谁唤你,要你救命,那都是幻觉,不可左顾右盼,更不能垂眼脚下,切记。』
『在洞里一旦失足,那便直通无间,竹桥上也是。别小看这一坠,历时人间千年都不一定能脱出。』
『我走了,李珏,你要好自为之,珍惜新生。但愿你我,後会无期......』
「请留步!」李珏急急出声,不住原地转圈,「可否告知在下,您是否,您究竟,是哪一位故人?」
过了好一响,正当李珏以为得不到回覆之时,那声音却笑了。
『你希望,我是谁?』笑得勉强,几分无奈。
一个称呼,呼之欲出,李珏半途就听出像谁,可是他又不希望这声音,就是他所想的那一位。
『我是谁,於你,已不再举足轻重。』
「不是的,不是的。」李珏再次落泪,愧疚犹如一把利刃,凌迟他的良知。
『我不过同你一样,都是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罢了。只是,我必须一死才能摆脱操纵我的那只手,你却大可不必。』
「您死了麽?什麽时候的事?您......葬在了哪里?」
『人各有命,你不需再顾忌我,为我的期望而活。回去之後,要珍惜我为你争取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人要有命才能等到自己做主的契机,命没了,到此间,只是更加的不自由。往後每逢除夕,要是可以,在主位摆副碗筷给我,吾愿便足矣......』
李珏正要喊出对这声音的称呼,蓦地出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推进居中的那个山洞,惊吓之馀,他除了尖叫,再也发不出有意义的其他声音,虽想回头看,却已掉进万丈白光里,只闻噗通一声,钻肉蚀骨的冰冷登时裹住他,想要挣扎,意识却迅速弃他而去,等他能够张开眼,看清面前悬著的那张脸,他直觉自己定是再陷另一场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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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益非常的不爽。
所以,蒙罕新任的比肩王,伯耀吾贞喇摩的正妃矣瓦当著御前摔了酒杯,不顾新近才登基,尚且不足百日的王君呼图格陛下频频喊他大将军大将军的留人,调头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王帐。
「吾君,请容小后先退席。」在蒙罕,只有一个人可以自称小后,那就是蒙罕君王的皇后。
「去吧。」呼图格的脸色已经铁青,却动不得那个骄傲任性的男人。
他是忠心耿耿的好弟弟最爱的男人,也是他最爱的男人最重视的朋友;要是敢动他,哪怕只是拔他一根头发,他手握重兵的好弟弟八成会率兵逼他退位,他好不容易才娶进门的美娇郎九成会写休书主动与他离异。
「陛下,拙荆冒犯君颜,罪该万死,还请赐罚。」皇后後脚才出王帐,比肩王果然单膝跪下,对他[宣战]了。
「大将军功在蒙罕,何罪之有。再说釜山一战,不是捱的那毒箭清创之後才刚收口,伤势没有好全麽?身体不舒服还要出席庆功宴,朕不体恤还要赐酒,大将军这一怒也是在所难免啊。」
看看那眼神,分明就怨朕惹恼了你的王妃,根本不像请罪,完全就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蒙陛下垂恩体恤,臣弟不胜惶恐。」
「没事没事,草原男儿重情讲义,成事不需拘泥小节。比肩王跟朕关系不同一般,比肩王妃就是朕的弟妹,若还这样跪著不起,那就是跟朕见外了。」
「谢陛下。臣弟明日就延师入府教育拙荆王室的礼节,再不让他犯下这等情事。」膝盖离地,人又给坐了回去,表情倒是从容,举杯敬他再自罚三巡,态度毫无羞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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