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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开拔的号角声震透厢壁,一直被喇摩困在寝帐没有机会再逃的思无益静静听著象徵转机的角鸣一声叠过一声,正当他寻思著该怎麽找藉口离开这狭窄的车厢,最好还能偷到士级衣饰通行令牌年轻战马......等等之际,那名汉子再度开口了。
「您,若还想再逃,有在下在,无论您怎麽做皆是徒然,请您切勿自误。」
思无益侧首,与还是一脸笑意的中年汉子四目相对,这番言词让方才条列的可能性,减到只剩两种。
不过,无论他是哪一种,是巴耶尔泰那方的死士,还是喇摩的亲信,思无益都不乐见。
「您别气恼,在下非敌,是友。」
思无益哦了声,显然不怎麽相信。
轮声辘辘,人马俱无閒声,中年汉子心知现下还不是详谈的好时机,只好报以苦笑。
算了算了,反正呢,主人的长子信不信他,不是多重要的事。他只要好好顾全主人的长子,不让他溜了,任务就算善了。
至於到了大京,已经盛怒等著的主人要怎麽处理两子之间的糊涂帐,这可不干他的事了。
(8鲜币)思家儿郎022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22
第一日,由於开拔已近午时,逢午也就不停了,乾粮拿出来一壁行军,一壁进食。
第二日,第三日还在群山间,晨间有雨行军不易,继续逢午不停。
第四日,午时差一刻,前边发话用餐仍照前三日办理,理由是还得多赶二十五里路,好让大军能在傍晚时分顺利离开山区,开进各国商旅交易皮货人蔘的重镇---炘关。
前头的将领刻意慢下速度,压後的骑兵也奉令不加催促,陇长的行伍走得有些疏密不均,相熟的兵卒之间低声谈笑,面露欢快,除却一身的戎装不看怎样都不像正规军旅在行军,反而更似游牧民族赶著牛羊与族人边走边聊的春徙。
那些兽生人养生毛发角的,也是这样一路无忧无虑的吃著走,走著吃,吃到初秋正好毛皮油顺又肥又美,能给主人家挣个好价钱。
崇瑞命亲兵拿吃食过来,门半敞著那时思无益的视线穿过来者的肩侧瞥见外头的景象,就是这麽想的。
只是外头这一大群能挣的,可比牛羊多更多。他们挣得的,是一干将帅们的锦绣前程。
「思将军,喝水不?」见思无益连嗑三颗粗面馒头,中年汉子将距他较近的水袋往思无益的方向推近些。
「......喔。」原来想一路都不搭理的,可这车厢连扇窗都没开,真真闷死他个大活人。
装了好多天的哑巴,又被闷在一个装了车轮的大木箱里无所事事,再不张嘴说说话,思无益都怀疑再过不久自个便会由肚里长出藤蔓,串串苞朵从鼻孔从嘴里钻出来,还会自得其乐的摇晃,将花开得无比灿烂。
「你是谁的人?」思无益清清喉咙,将声音压得极低。
中年汉子闻声扬眉,很是困难的吞下嘴里的乾粮:「您总算有兴趣问了。」
还以为你要保持现况撑完这一路呢,中年汉子没将调侃说出口,再怎麽说主子的长子也算主子,谁知道他会怎麽跟主子说的自己?自是得罪不得。
「别废话,答。」
「您父亲的。」拍掉手上的碎屑,中年汉子自觉老了,没办法学思无益进攻第四个。
「我没有父亲。」思无益听不得父亲这两字,自他亲眼看见思秉勋还活得好好的,亲耳听见他为自己竟敢不殉国的怯懦找藉口的那刻起。
中年汉子尴尬了,不好意思说敢情您也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猴齐天,皮粗肉厚得很呢?
也难怪前些日子听传话的说郡王爷照著三餐拿鞭抽您,现在看来倒还是手好脚好能趴能躺的,怎麽看也没看出落下什麽毛病来?
想著想著,眼睛又将思无益整个瞄过一遍。中年汉子训练有素,眼里自然一片沉寂,让思无益看不出他的心思。
可思无益还是让他看得心头火起了。
「为那等不忠不义之人效命,你不觉得不值得?」他娘的看啥看,信不信老子两指戳了你狗眼?
「思将军,在下也姓思。」眼前的也就一张人皮像了老令将,说到修养那还真是不在一个层级上,还嫌浮躁了。
「哼。」思无益拿起水袋便喝。
「我从九岁就进思府,跟在您父亲身边从没擅离过。」
「说了,老子没老子,别让老子说上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