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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素衣自从国姑去世那天就一直避着李抱玉。此刻,李抱玉想起自己说的“不会再让他逃了”,正想迈步去找他,未承想,他倒自己来了。
“她走了。”李抱玉决定用国姑的死做开场,“因为她的特殊身份,也不好张扬,我和爹说的时候,他也只是眼神黯了下……”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失败。
梁素衣不语。
李抱玉微笑:“你的决定呢?”
梁素衣猛地跪了下来:“请庄主,放弃我。”
李抱玉闭眼,叹气:“我早有你会说这种话的觉悟。梅花糕,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她知道,那袭红衣从来就在不远处注视着她。
果然,楚流辉飘落横梁,竟是也跪了下来:“庄主自有定夺。”
李抱玉抚额:“不意外你会这么说。”睁眼,微笑,“你们再给我一个晚上想想吧。明天早上,你们两个来找我,我会给你们答案。”
结局A
第二日一早。
李抱玉的房间。
那两人果然早早来了。
望着那两人,李抱玉缓缓开口:“自古以来,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就是个最难的选择。”李抱玉语气一转,面带微笑,看向梁素衣,“但是我们不存在这种问题。因为我可以肯定,梁素衣,对你,我并不是一相情愿。”她目光坚定,走到梁素衣面前,执起他的手:“我决定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我是个极为任性的人,如果你拒绝,我便——”口气故意凶恶起来,“霸女硬上弓!”
梁素衣一震,眼神复杂地望着她,终究是屈服在她坚决的面容下,只轻轻叹息:“和我在一起,你会很累。”那手,是再也抽不出来了,便任由她握着。
李抱玉眼睛笑成月牙状:“呵呵,你说一般人的平均寿命有两百岁,那我们就有百多年的时间,可以用来较量,看,是你让我不得不疲累地活着,还是我可以让你也轻松起来。”
“也许你我之间的,并非情爱,只是一种习惯。”梁素衣声如轻絮。
“我并不知道‘爱’的学术定义,我也不能肯定地告诉你,我们的感情就是爱。然而,我觉得,相爱最重要的也许是激情,要想相守,习惯也未必不是好事,端只看,我们的这种习惯抵不抵得过时间。同样,我们也有百多年的时间来证明。”李抱玉眼神清亮,毫无动摇。
梁素衣为之动容,良久,才微微笑了起来:“我说不过你。”面对她,似乎只能妥协。虽然明知,也许将来还会遇到更多艰难的身份——因着他梁家后人和她李家后人的身份。此刻,他却无暇多想。
李抱玉转头望向楚流辉:“梅花糕,我已经做了决定,你呢?”这就话问来,语声轻快。
楚流辉望着她,忽然笑了,那笑,绚烂之极:“庄主啊庄主,我又怎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会遇到更值得我爱的人,那时,我也不会放弃追求我的幸福;只是此时,既然我还只想着你,我不会放弃的。你也说了,我还有百多年的时间,可以让你接受我。”
李抱玉笑:“我身边的人都好傻,国姑、凤后、晓寒外公,老爹……还有你我三人,”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但是,傻得可爱。既然是你的决定,我无权干涉。我们等着瞧吧。”
被迫踏上征尘监督某工程进展的李抱玉连办个喜酒的时间也没有,就被逼着上了船只。
“素衣,第二山庄广发喜帖,凤匀的人都知道你我成亲了。”李抱玉站在船头,靠在身后的梁素衣身上。她长发披散,在风中舞动,与他的银丝纠结在一起。
“恩。”梁素衣轻声应道,拥着她的手却更紧了些。
李抱玉望着滚滚的江水,笑:“此去,前途渺渺,我却一点也不在意。有你在身边,足够。此情此景,叫我想起了一句诗——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梁素衣只是静静地听她说,并不答话。
李抱玉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其实这句话并不贴切。我怎么能说是不称意呢?我再如意不过了……”话尾轻轻消散在波涛中。
船尾,有个红衣男子望着他们,面上却无嫉妒之色,只是拿出腰间最近添置的酒葫芦,灌了一口,任香甜的酒液滑落脖颈,抬头望向蓝天浮云,轻道:“庄主,一切并未结束……”
是的,人生还在继续,一切并未结束。
一切还有可能。
结局B
第二日一早。
李抱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