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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我之所以能够活到今天,就是师兄救了我,我相信他绝不会害我们的。”
玉容愣了片刻,才知道流霜说里的师兄指的是东方流光,十分惊异地挑了挑眉。竟然是东方流光救了霜儿,这实在是她想不到的,或许她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
第二日,玉容派了好几拨探子前去打探,终于确定了镜明湖四周并没有埋伏,才允了流霜和秋水绝前去。
镜明湖是西京郊外最大的一处湖泊,四周是一片平野,视野开阔。岸边有一些矮小的树木,此时都披着银白的霜雪。
天气渐冷,前几日又下了一场薄雪,镜明湖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在日光下,反射出晶莹清冷的光芒。
流霜掀开车帘,便遥遥看到了段轻痕的一袭蓝衣。
他负手立在岸边,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简朴的马车,马车前后,也不过侍立着四五个侍卫。
看来,段轻痕此番前来,并不是以太子的身份,否则也不会身穿如此简朴的衣衫,带着寥寥无几的侍卫。
流霜望着师兄挺拔落寞的背影,眸中不知不觉漾满了泪花,一股怅然的感觉涌上心头。师兄,约他们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流霜和秋水绝乘坐的马车渐渐行到了镜明湖畔,段轻痕闻声转过身来。
那张俊美温雅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就好似蓝天上的一抹日光,暖暖的,很美很动人。
“霜儿,秋水,你们来了!”段轻痕笑意盈盈地说道。
“太子殿下,约在下来此,要做什么?”秋水绝扶着流霜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他倒是没料到,段轻痕只带了四五个侍卫,回首看看自己马车后尾随的那些兵士,心头微惭。
“有一个人要见你们!”段轻痕淡淡说道,神色忽然变得极是黯淡。
“是谁?”秋水绝和流霜都十分惊异,想不起会是谁要见他们。
段轻痕挥了挥手,站在马车旁边的药叉便将他身后的那辆马车的车帘掀了开来。
秋水绝和流霜诧异地看向车内,神色俱是一愣,车里坐着的竟是一个老者,面容极是消瘦憔悴,正倚在车内的卧榻上闭目养神。车帘掀开,一抹微光映入车内,那老者微微动了动眼皮,但是依旧没有睁眼。
“他是谁?”秋水绝冷声问道,不明白这个老者是谁。
“他是我爹,东方旭。”段天痕淡淡说道。
流霜再也没想到。这个老者竟是段轻痕的父亲东方旭日,不禁瞪大眼睛,细细端详。看了半晌,才认出,果然是东方旭日。
算起来,他也不过才年过半百,但是,却消瘦憔悴成这样,以至看上去像一个耄耋老者。流霜依稀记得,当年,他带人闯入宫中之时,是何等的高大威猛,流霜还记得当时自己躲在花丛里,将他的面容看了又看,刻在了心中。想着就是将来他化成了灰,也要认出他来。
可是,如今,这个杀了自己父皇害母后自杀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而她,竟然差点认不出他来。
她实在是难以将眼前这个老人和当年的东方旭日联想在一起。
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以这么大!
怪不得这些年,崚国的政权全部掌握在段轻痕的母亲手中,原来,东方旭日已经病成这样了。
秋水绝的惊异决不在流霜之下,他趋前一步,打量了一瞬,冷声喝道:“东方旭日!”
这些年,他本可以闯入皇宫,取得东方旭日的人头,但是,他没有。他想要将江山夺回来,让东方旭日也尝一尝失去江山的滋味。所以才让东方旭日苟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再见时,却是这样一副状况。
随着秋水绝的厉喝,东方旭日的眼皮跳了跳,终于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
段轻痕缓步走到马车前边,沉声道:“爹爹,你要见的人,已经到了。”
东方旭日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血色,看上去有些红光满面,好似临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般。
“真的吗?”他挣扎着从卧榻上撑起身来,向着流霜和秋水绝望去。方才还没有一丝生气的双眸竟是神采奕奕。
“你是——玉染霜?”他上下打量着流霜,缓缓问道。
流霜黛眉微凝,对于这个东方旭日,她当年可是恨不得要杀了他的。但是看到他如今垂危的病态,心中竟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早就知道东方旭日久病在床,却不知他竟病成了这副样子。
“你和她很像,很像——流光没有骗我,玉家还有人活着,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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