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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船,顶顶重要的,不在于谁开船,而在于谁掌舵。跑得快慢不要紧,方向先不能错。国民党不团结,共产党团结,到头来领导权归谁,谁胜谁负,还难预料吗?孟子说过,‘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们内部,千万要求和啊!”
蒋介石长叹一声,说:“求和,谈何容易!以黄埔军校而论,我是校长,校内青年军人联合会和孙文主义学会两派学生之间,就对立得利害,连我说话都不起根本作用。至于全党,情形就更为复杂了。汪兆铭先生现在是大权在握了,国民政府主席,军事委员会主席,政治委员会主席。两个肩膀,挑三副担子,亏他有那分勇气!可是靠他,能把国民党团结起来吗?能领导北伐革命胜利吗?……哼!”蒋介石说完,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寡人有疾一(4)
张静江看出蒋介石对汪精卫既不满意,又不服气,就势说道:“介弟还记得三国时刘备托孤对诸葛亮说的话吗?‘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古今道理一也,汪氏不才,君可自取!”
蒋介石一听,满脸通红,着急地连连说:“岂敢,岂敢!”
张静江一挥手,果断地说:“这是为党的利益计,也不是你中正个人的事。”
蒋介石不吭声了,张静江继续说道:“不过,眼下还不能和兆铭闹翻,时机不到。先把这次‘二大’开好,多选进我们自己可靠的同志,尤其是你所信任、所放心的同志。嗳,前天你作报告时,那位提议全场起立的同志是谁?”
张静江所问的,是指蒋介石在“二大”上作军事报告时发生的一个小插曲。按照大会秘书处的安排,蒋介石早就知道6日他要在大会上作军事报告。但他故意在这之前离开大会,直到发言前夕,他才匆匆由广州卫戍司令部赶往会场,以示自己军务的繁忙,工作的负责。他照旧一副精干利索的军人打扮,披着斗篷,穿着马靴,上台时落地“嘎嘎”作响,显得派头十足,八面威风。他以洪亮的嗓音,操着宁波官腔,报告了他作为粤军总司令部参谋长和黄埔军校校长,率领粤军和党军两次东征,消灭孙中山的死敌陈炯明,回师广州,平定滇系军阀杨希闵、桂系军阀刘震寰叛乱,经过3次战斗,统一广东的经过。报告过程中,全场不时报以热烈掌声。报告完毕,全场欢呼。这时,虎门要塞司令陈肇英立即起立向大会代表提议:“蒋总指挥刚从前线归来,劳苦功高,大家应该起立向他致敬!”陈肇英称蒋介石为总指挥,是指蒋介石的东征总指挥之职尚未卸任。也许是会场上不够安静,人们没有听清,也许是陈肇英明显拍马屁式的提议太不得人心,总之是响应者寥寥无几,弄得蒋介石、陈肇英十分尴尬。
听张静江这么一问,蒋介石没好气地回答:“陈肇英!”
“他的方式欠佳,失之浅露,自然容易招人非议。不过,此君忠诚、可靠,是看得出来的。应当争取多选这样的同志进入中央。”张静江深沉地指点道。
说到选举,蒋介石马上一脸愁云。他想到了他办黄埔军校以来的4次选举,哪一次选举都没有让他舒心过。1924年7月选举黄埔军校特别党部,令他难堪的是,当选的5名执行委员除他自己,其余全是有国民党员身份的共产党员。惟一入选的学生,是十分活跃的共产党员李之龙。他怒气冲冲地找来心腹、军校教授部主任王柏龄责问,王柏龄委屈得像个小媳妇,说共产党都是搞工农运动出身的,善于笼络同学。加上他们定了候选人,得票集中,而我们自己得票分散了。他生气地骂道,笨蛋,你们不会也学共产党的办法吗!紧接着成立各区队党小组和学生队分部,按照组织程序也要通过选举产生,为了接受党部选举时失利的教训,他以校长、军校特别党部执委、监委的名义,直接指定学生区队党小组长,规定他们每周直接向校长书面汇报党的活动和工作情况。想不到他指定的党小组长中,有一个叫宣侠父的,公然出来抗议了,说他这样做违反了国民党的组织法和选举法,违背了孙中山确立的“以党治国,以党治军”的原则,是以军权代党权,把党的基层组织化作私人手里的工具,化作强权监视同志的特务机构。这样下去,个人将凌驾于党之上,党在军队中的存在将变得毫无意义。他本是旧式军人出身,习惯了个人独裁,哪容得下宣侠父这样的意见。加之他原本考虑宣侠父是他的浙江同乡,又和他一样,在日本留过学,并且是他出于厚爱,亲自提名宣侠父任党小组长的,这下竟反戈一击,批判起他来了,不禁雷霆震怒,以“违师抗命”勒令宣侠父3日内写悔过书,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