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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起双眼:“想不到一个手无缚鸡的废人居然比那三个有手有脚的弟弟加起来都强多了,哼。”
“废人又如何?不会武功也一样可以决胜千里!”沈沧海清柔的嗓音有着丝丝愠意,将惊魂初定的沈日暖拉到椅后:“暖弟,可有伤到?”
“啊?没,没有。”摸着激跳的心,沈日暖看看那其貌不扬的小铁盒,暗自咋舌——好在之前大哥阻拦及时,否则他毛手毛脚地一开盖,铁定变成刺猬。
“决胜千里?呵,好大的口气……”
男子冷笑着跨上一步,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对沈沧海出手,团团围在了轮椅周围。男子却猛地滑向沈清秋,长剑疾若闪电奔雷——
剑扬,风动,袖舞,发飞。卷落薄暮晚霞,带起绝世风情。
明明知道该赶去解围的,但剑光一亮的刹那,元烈却看不到那石破天惊的一剑,眼前只有那乌亮青丝,徐徐地掠过那双妩媚凄怨的眼眸……再缓缓地,拂过艳色的唇……
真想一直看下去……
但须臾溅起的血光横过面前,打断了未尽遐思。沈清秋长剑坠地,紧紧捏住了右腕脉门,血,不断自发白的指缝冒出。沈日暖惊惶失措地想近前,却被沈清秋眼神阻止。
轻轻抖落剑尖血珠,男子抛剑,讥笑。
“听说你十年前能挡凌霄城主三十招,怎么如今竟连我一剑都招架不住?这些年来,难道你的剑术只退不进?沈清秋,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日夜心神不宁,连剑都练不了?呵……”
沈清秋抬起苍白迷茫的脸:“我与阁下素未谋面,无怨无仇,阁下为什么要对剑庐赶尽杀绝?”
冷冷瞧了他半晌,男子哼了一声:“不错,你我的确没有恩怨。我是代人追债来的。看样子,你已经把当年的负心绝情忘得一干二净……我就让你见见他,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抿唇一啸,暮色里浮出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扶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进林中。
似乎很老很老的一个男人,弯腰驼背,步履蹒跚。可看见沈清秋的瞬间,他顿时全身都发起抖来,用力甩开黑衣人搀扶,踉踉跄跄地冲到沈清秋跟前,颤栗着,却什么也没有说。
“……你,是谁?”沈清秋疑惑地望着那张布满纵横交错伤疤的脸,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老丑的男人。
老人抖得更厉害,脸扭曲着,张大嘴,却只发出低哑的嗬嗬声。沈清秋瞧得清楚,老人口中的舌只余半截,断面平直,显是被利刃割去。他虽胆大,也不禁一寒,退了两步,盯着一边冷笑旁观的男子:“你找个老人家来做甚?我又没见过他——”
“真的么?”男子笑得越发冷丽。老人狠狠瞪着沈清秋,突然蹲下身,伸出双手——
两段光溜溜的枯瘦胳膊,双手也被齐腕斩断。
用两段手骨夹起一根枯枝,老人费力地在泥地上一笔一划地写出三个字——
朱、子、烟。
沈清秋的眼睛一直随枯枝转动,神色越来越惊讶,待老人写完最后一笔,他双眼瞪得死死的,倏地一把将老人从地上拖起,牢牢地盯紧他双目——
充满血色和怨恨,却是清澄明亮的,没有一丝一毫老人应有的浑浊。
“……子烟?子烟……你真是子烟!!!”
沈清秋震惊的大叫响彻林中,完全失去镇静,紧紧抓着骨瘦如柴的两条手臂:“怎么会这样?子烟?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是谁——”
“何必明知故问?”男子一声嗤笑,满面不屑:“是你自己当初吩咐家丁下的毒手,还在装腔作势,简直叫人作呕。”一扫边上已看得目瞪口呆的三人,冷冷道:“你们也来看看这浣剑居士的嘴脸。”
“什么?!”沈清秋失声惊呼,已顾不上理会男子嘲讽,只拼命摇着朱子烟的手腕:“子烟,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时,我不是,不是让内人转交了千两银票给你吗?我,我这十年来,一直以为你已经成了家,过得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说到最后,已是声嘶力竭,几乎要哭了出来。子烟却只直勾勾望着他,眼里闪着深深的怨毒,似要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
“猫哭耗子假慈悲!”
男子凝望自己纤长的指:“沈清秋,你这是演戏给谁看呢?呵,怕你儿子知道自己父亲竟是个薄情寡义、禽兽不如的东西?哈哈……”一扬手,朝沈家兄弟笑道:“你们可知此人是谁?他可是你们父亲成家前的情人。”
“初时还假惺惺地赌咒发誓,说要厮守一生。可没到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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