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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着人家还二百两银子,不给就要人家的房子,这铺子不论里面的货,前面铺子后面房子,闭眼睛卖也值三五百两。
“嘘,小声点,听说放印子钱的是沈二奶奶,人家可是太子妃的姐姐,县太爷看见都要磕头下拜的,你没看官差就在那里吗?乱说话当心拿你进大牢……”
吴怡就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仍然手抖个不停,她向来与人为善,轻易不做伤人之事,却没想到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找来半斤和八两亲自吩咐了几句之后,吴怡又提笔写了两封信。
“这封信速送到七舅舅的洋行,让他们快马投递进京,再派人快马亲自送这封信到外祖家。”
“二奶奶,这事奴婢猜着旁人不会有这样的胆子,除了那位族长夫人不会有旁人,她本是蝼蚁一般的人物,二奶奶为何……”夏荷对吴怡对此事如此慎重,颇有些意外。
“这次光天化日之下夺人房产,光是看热闹的就有几百人,官府的差役却只在那里说笑,还有人把咱们的底细都透了出去,族长夫人固然愚昧,依着咱们的权势胡作非为,却也难保有人不藉机煽风点火,败坏我跟沈吴两家的名声,正值太子娶妃之时,切不可节外生枝,有什么事端。”
“是。”
吴怡喝了口茶,这才稍稍恢复了一些,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像是曹操之类成功的政客,旁人说他们的性情时总要加一句多疑,爬上高位,手握权势,手里面的权利越大,想要背后捅刀子的人越多,那怕是丁点小事都不能做错,闭门家中什么都不做,都有人帮你犯错,这次如果不是被她把此事撞破,怕是他们夫妻声名狼藉,京里的问罪信到了,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夏荷,这是五百两银子,让周大哥亲自送到蒋家人手里,让他们把银子交给放印子钱的中人。”
“是。”夏荷见她如此慎重,也害怕了起来,接了银子赶紧出去了。
沉思齐在族学里见八两风风火火的来找他,就知道家里必定是出事了,把事情稍稍料理了,就回了家,却见吴怡拿着包药让红裳去煎。
“你可是病了?”沉思齐知道今天吴怡要去县城看病。
“没事,大夫说我只是有些宫寒,吃几副药调理调理就没事了。”吴怡说道,关于她在辽东曾经流过孩子的事,让沉思齐知道也不过是多了个一起叹息难过的人罢了。
“那你找我回来……”
吴怡跟沉思齐把自己无意之中撞破有人以她的名义放印子钱的事说了,“这事可大可小,若是有人捅到京里,你本就是刚刚特赦的钦犯,就算有两家人从中周旋,把这事摘清楚,难免也要弄得一身腥。”
“你的意思是?”
“这事一是悄悄的了结了,把那族长夫人找来,晓之以利害,再让族长和她一起退居荣养也就罢了,二是……”
“这事不能悄悄的了了,听你的话里,似是县城的人都在传是你在放印子钱,咱们这边了了,就怕旁人还是要兴风作浪。”
“那二爷的意思?”
“这事不但不能悄悄的了了,还要闹大。”沉思齐说道,“如今正是太子娶妃之时,容不得一丝差错,那知府和县令,虽然面上看是正经的科举出身,并未结党,难保私下里早已经投靠了旁人,宁可小心谨慎,也不可大意。”
“二爷既然说得出此头头是道,就由二爷把这事办了吧。”吴怡笑道,从刘氏身上如果说她学到的最重要一课是什么,那就是女人不要强出头,该由男人做的事、做的主,就交由男人做,按照现代人的说法,每个女人都想做黄蓉,就算你有黄蓉之智,靖哥哥却只有一个。
沉思齐当天晚上就把族长和族长的长子请来了,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族长是被他儿子半搀半抱着走出沈府大门的,回到家里就生了一场大病。
到了第二日,沉思齐亲自押解族长夫人招摇过市大张旗鼓地送到了县衙,只说是沈氏家族族长之妾,讨好巴结奉恩侯府二奶奶吴氏,在探听出吴氏的底细之后,胆大包天,在外藉着吴氏的名义放印子钱,幸得身边的丫环举发,这才败露,沈二爷见自己妻子名誉受损,特押解祸首到县衙。
县令本来只见过沉思齐一面,见他如此郑重其事,把家丑外扬,也颇为惊讶,只得接了状纸,至于那族长之妾原是族长的继弦,就算是有人认得她,也没人为她出头去得罪沈家,只是她嫁到族长家生下来的幼子,一夜之间,由嫡幼子,变成了庶子,长大之后提起其母,也是自羞自惭,不愿多说。
族长之妾到了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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