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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儿挤对走。谁家有辙,能上天桥舍脸卖唱?请诸位评评这个理儿吧!”她说完,又对大伙儿请了个安。
“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上回不单打了品子,还抢走了一个闷葫芦罐儿,你还充老的?印�帕巢缓﹄� 毙∑ㄗ勇枰布方�巳翰寤八怠�
这么一来,群情激愤,人们纷纷指着关月山说:
“白兰、黑脆儿说得对不对?你说,你说!”
关月山一看这阵势,心想,耍赖也不行,弄不好再挨顿揍,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连忙说:
“是,是,是这么回事。我也是没路走啊!”
“一个大老爷们儿,养不了家,还想喝寡妇儿媳妇的血汗,又在这儿寒碜她,你还有脸吗?”有人说。还有几个人嚷嚷着:“铁柱,瞧这老小子就不是个东西,还装什么老道?准他妈的不是好人,快把他交给巡警去!”听众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喊着。
“我们家这点儿陈谷子烂芝麻,耽误爷们儿听玩意儿了。铁柱兄弟,放了他吧,初一关进去,十五他又出来了。让他寒碜我吧,看他还有什么招儿,都使出来,我接着!”品子说完擦了擦眼泪,又要去唱。
有人嚷:“别唱了,太惨了!”
品子摇摇头,苦笑了一下,拉着小屁子妈回到场地儿,请常四爷拉起丝弦,又唱了起来。
看热闹的人看看打不起架来,也觉得没劲,又转过来听唱了。一场风波总算平息了。
听众对品子充满了同情,都心甘情愿地扔铜子儿。
关月山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家的一个童养媳,竟然变得
这么伶牙俐齿。他像被霜打了的秧苗,把那张草纸撕得粉碎,耷拉着脑袋离开了天桥。
回家的路上,铁柱赞叹着:
“品子,你可真行啊!哪儿学的这么会说?”
“我哪儿会说?这不都是实话。”品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看品子,过去那么窝囊,现在比你强。你成天跟郭先生在一块儿,可连句整话都不会说!”小屁子妈抱怨着,“就知道抡拳头打架……”
“你好!平常叽叽喳喳,就透着你能,可到了节骨眼儿上,平常那股硬棒劲儿哪儿去了?”铁柱不服气地说着。
品子默不作声,她想,原来人是欺软怕硬的东西,你越软,他就越硬,你真豁出去,他倒软了。她又想,人为什么活着?就为了吃吗?自己都20了,难道永远这样活下去吗?想到郭先生那充满热情的眼神和温和的声调,她觉得,自己如果能被郭先生喜欢,这一辈子也就不白活了。可她又不禁笑自己妄想,人家是什么人?自己又是什么人?他怎么能爱上一个天桥卖唱的?自己只能为小丑活着,把她拉扯大,让她读书,识字,将来找个称心的婆家。可到那个时候,自己的责任没有了,活着的意思也就没有了。想到这儿,品子不禁自言自语道:“这就是命,命啊!”
要出人命(1)
母老虎这一阵子忽然变了,回来的时候经常带点糖豆大酸枣的给小丑吃,或者用块大手绢兜点落花生给孩子。品子冷眼瞧着,不知母老虎又耍什么心眼。她想,母老虎也许要接她男人回家住。但细想想,又不对,关月山已成了一匹野马,能在家吃闲饭,安分守己地过日子吗?
一天早晨,母老虎终于说话了:
“品子,我也不想吃你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搬出去过。你每月能给我多少钱吧?”
“现在挣的钱,就只够咱们三口吃饭的。您要搬出去,我不反对,可我没有钱每月给您,还是每天那10大枚。您估摸一下,要够,您就搬,再多是没有了。”品子想听听母老虎究竟是什么意思。
“人家告诉我,你在天桥可红了,连唱大戏
的都知道天桥有个白兰,说你每天能挣不少钱!我也不打算跟你要三百三、六百六的,你每月给我十几块钱,够我喝粥的就行啦!”母老虎也试着步来。
“我一个月才能挣几块钱,您想我怎么拿得出这么多钱呢?”品子温和地说。
“我告诉你,你可别给脸不接着。我一腾地方,你可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了。我不碍你的事,你也用不着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的。你卖,我也管不着了。可要不给我钱,你休想痛快活着!别老装出一副假正经的模样……”母老虎越说越来火。
“我什么地方假正经了?”品子也急了,红着脸问。
“你还有脸叫我给你说出来?我跟你好说,你拿出钱来,我搬走,什么话也甭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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