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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傍晚;云冉换过男装;又与齐漠易了容貌;一同来到崆峒派府外。两人佯装受邀宾客,由迎宾弟子引入厅中。只见四处燃着巨烛,将大厅映得通明一片,厅内极为宽敞,周围一圈摆了数桌酒席,陆续有各派宾客到来入座,云冉与齐漠混在其中,倒也无人注意。
又过片刻,只闻脚步声响,苏让满面春风,步入大厅,朝厅中众人拱手谢道:“在下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各派中人大半已风闻近日司马流云与苏让为难一事,起身还礼同时,均在心中暗想:素闻川中司马流云谦和礼让,不知苏让因何事得罪了他,竟令他穷追不舍,找上门来。
苏让却似心情甚佳,含笑说道:“今日除诸位之外,在下还请了位贵客。这位兄台武功出神入化,在江湖中更早已威名远播,他愿赏脸到来,在下实觉荣幸之至。”
众人本道他口中的贵客必是司马流云无疑,不想苏让走到厅口,迎进的却是一名四十多岁的锦衣男子。这人身形瘦长,一张灰扑扑的脸上透着戾气,双目微垂,随苏让走入厅中。
云冉见这男子步履迟缓,动作颇为古怪,仔细看去,心下却是一凛。只见他行过之处,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便被深深印下一行足印,内力之精纯,确是令人惊佩。
席间众人也已发觉足印,正自暗自骇异,苏让已笑道:“这位便是赤焰岛主公冶阳,公冶岛主平日少在江湖中露面,但他的名头咱们大伙儿都是如雷贯耳的了。”
此言一出,厅内群情耸动,各门派中有识之士却已在暗暗皱眉。
这公冶阳早在二十年前便以赤焰掌法已扬名江湖,他为人乖张跋扈,仗着一身功夫肆意妄为,做下了不少恶事,素为各派所不齿。但他武功既高,对待仇敌手段又极残忍,却也无人胆敢轻易与他为难。后来终因行事太过,被各派高手相约合围,险些丧命。经此一役之后,他远赴海外择岛而居,自命为赤焰岛主。只是此人生性好名,每隔数年便会返回中原,做上几件惊天动地之事,在场诸人对他的恶名倒是时有耳闻。
公冶阳面无表情,目光在四周掠过,朝众人微微颔首,神情却显倨傲,淡淡开口道:“不敢当,苏掌门过誉了。”苏让满面堆笑,忙着将他引入一旁席中入座。
云冉也曾听过公冶阳的名头,方才又见他显露神功,心中暗道:苏让今日有恃无恐,原来是想请这魔头出面对付司马流云,只是公冶阳也算一派宗主,没听说他与崆峒派有什么交情,不知怎会甘心为苏让驱使,千里迢迢前赴中原助他迎敌?
但见苏让面含笑意,又朝众人说道:“诸位想必有所耳闻,前阵子在下因着些小事与川中司马流云公子有了过节。今日设宴,一来想请诸位做个见证,盼能与司马公子化敌为友,二来嘛……”
他微微一笑,续道:“说出来不怕各位见笑,只因在下有个失散多年的堂妹,数日前刚被在下接回崆峒。无奈她这些年来一直在江湖中流浪,乏人管教,性子颇有些娇纵蛮横,眼看她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今日趁此机会,在下便欲将她许配给公冶岛主为妾。公冶岛主英雄了得,我这堂妹跟着他必能多学些规矩,从此终身有托,在下也可了却一番心愿。今晚这宴席,也可算作是我为他们所设的定亲之宴。”
众人听了他这一番言语,心下无不了然:难怪赤焰岛主肯为崆峒派出头,原来两家有意联姻。只是苏让为讨好公冶阳这魔头,竟将自己好好的妹子送给他做妾,未免有失一派掌门的身份。
各人正自心中腹诽,忽听门口一名迎客弟子高声禀道:“川中司马流云公子到。”
接着一人清朗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在下途中遇上了点小麻烦,令得苏掌门与各位久等,失礼。”话音方落,一道身影经门前一晃,已掠入厅内。
灯火之下,只见此人眉目清俊,英气挺拔,一身白袍纤尘不染,姿容清绝出世,令人不自禁心生仰慕之意。
司马流云向众人拱手为礼,抬眼见到苏让,面上阴霾之色一闪而过,又沉声道:“在下本想早些赶来,但一路不断有人设伏拦截,索性并未错过与苏掌门相约的时辰。如今那些人皆已被擒,既是在崆峒地界,就交由苏掌门发落吧。”
说着双手一拍,数名随从装扮的男子押着十余个黑衣人自厅外走近。云冉认得这些随从正是司马府中护卫,看来司马流云特从司马家调来不少人手,亦是为今日赴宴做足准备。
苏让未料及自己派去的数名好手非但阻司马流云不得,反都被擒获,面色微变,朝公冶阳瞥了一眼,心中稍定,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