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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即使没有父母,一个人也要过下去——不料这个念头,却在五年后成真。
当艾默在学校突然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妈妈,看见她静静躺在一堆管子和仪器之中,虚弱地朝自己微笑。
还不到四十岁的母亲,因癌症晚期,提前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命运一惯悭吝,并在悭吝之余故意留给人一线仁慈,在带走母亲之前,留给了艾默两个月的时间陪伴在她身边——准确说是六十三天。
比起外婆的溘然而逝,妈妈说她已经很幸运,还有时间弥补亏欠女儿的亲情,还来得及向女儿说出埋藏多时的秘密,和这些年来一点一滴寻觅来的线索。
外婆和她自己再也无法实现的心愿,只能留给艾默去继续追寻了。
妈妈在病床上,亲口讲述了来自外曾祖母的日记本里,那一段衣香鬂影的尘封往事,以及记载在外婆信件里的支离破碎的延续……那是外婆几十年前便开始写给她的母亲,却从未有一封能寄出的家书。
“最早一封信写于一九四二年,最后一封信写于一九四九年,间隔整整七年……第一封信里她曾诗兴我的外曾祖母原谅她不愿在那个时候回家,她说她令自己的姓氏蒙羞,在没有洗雪耻辱之前,无颜踏进家门,无颜再做霍家的女儿……她要亲上战场杀敌,以日本人的鲜血清洗自己蒙受的耻辱,为死去的朋友复仇。”
母亲含泪复述外婆信中的话。
“可是到了最后一封,她已经得知 你外祖母去世的噩耗,知道她的母亲再也收不到这些信了……可她还是写下了最后一封,把所有不能说的话,也许是后半辈子再没机会说出的话,全都在信里,说给已经辞世的母亲听……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写过一封信了。”
外婆留下的这些信,连同外祖母的一要日记,母亲翻来覆去已不知读过多少遍,却有一个疑问始终猜不透。
“我想不明白,她在一九四九年十一月回到重庆,那时你外曾祖母已不在人世了,她们最终也没能见上一面……可是,她手里又怎么会有外曾祖母这本日记?难到是当年离家出走就带走的,还是说,她们回来又见过?不……这不可能,她明明在最后的信里提到,他们骗了她,答应帮她寄给外曾祖母的信,从来就没有寄过,连最初写给家里报平安的信,也被他们销毁了。”
车子一个摇晃,在转弯处减速,艾默没站稳,几乎撞在旁边乘客身上。身侧的人好心扶了她一把,提醒她手上抓牢。艾默恍惚回过神来,应了声谢,看见身侧陌生男子和善的笑容,被潮湿晨雾缠裹的心情,也有些回暖。
外公去世得早,只从照片上见过他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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