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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她也跟着笑了。
忆起从前,他笑了笑,轻啄了她合着的眼,眉目间都是怜爱。
“主子爷。”外面想起了宫人低低的唤声,他不得不离开他眷念的温软,身姿矫捷地下床,拾了散落的衣衫着装,动作已是无比熟练。
此刻背对着他的玉秾,水色的被单,凌乱地遮盖在她白皙光洁的脊背上,浓密的乌发随意散开,黑与白结合在一起,也是春||色无边。
一墙之隔,高崇站墙外蔷薇花下,花瓣零落在脚边,他微眯着的丹凤眼,眼角斜长,里面的光看不清楚。
院子还如同以前一样,蔷薇花也是这般艳丽。
那时,她即便是只着轻薄的水红色衫子,赤着脚也会毫无顾忌地向他跑来,脸上是欢喜的,眼睛亮晶晶的,比花瓣还娇嫩的唇总是甜甜地唤他:“崇哥哥……”
“王爷,您不该来这里。”身后那人婉约的声音中带着怜惜。
高崇问:“她……起来了吗?”
“王爷,为了她,也为了您自己,你都应当远离这里!”
“我知道!”高崇踏步入了院子,院子里熟悉的一切让他心口堵得发痛。
半只脚入了门却迟迟不肯落下,他竟然怕……怕见到她此刻被宠爱之后的模样。
他最终收回了半只脚,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待无音进去时,玉秾正坐在莲花浮雕铸就的大铜镜面前,用玉梳梳着她的发,发丝拂过她细长的手指。
无音想,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精致得足以让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动容。
可,这是幸?还是不幸?
“无音。”她唤她,声音娇软似呢喃情话。
“玉小姐。”无音上前。
玉秾看着无音,道:“如果皇上知道你一心爱慕九王爷,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置你?”
无音跪下,伏地,道:“奴婢必死无疑。”
玉秾看着谦卑伏在地上的无音,似笑非笑道:“可你不怕,对吗?”
“不,奴婢是怕的。”无音道。
隔了许久,玉秾才道:“我还要感谢你的避子汤!”
无音辨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只道:“圣上是不知的。”
玉秾笑,浅浅的,缥缈的。
她道:“我的爷爷,我的爹爹为守卫这片江山而亡,我的叔伯,我的堂兄此刻也正在边关为他的江山浴血杀敌,保卫他的皇权,他却在这里辱我……”
无音抬头看玉秾,她侧着的脸,鼻小巧而挺翘,唇自然微嘟,红艳艳的,睫毛浓密,像柔软的小刷子,可她眸中的光,她却看不清楚。
虽,她的神态如孩童般天真无邪,虽,她的美让人沉醉,但无音却从心里有些惧她。
男人永远不会明白女子的狠毒有多可怕,她自小入宫混迹在后宫女眷中每日里活得小心翼翼,自然也知女子的心可以比男人手中的刀剑更尖锐,更狠,更决绝。
“你可以把这话传给他。”她回头看着无音,笑,一笑倾城,“他定然知,我恨他,在这里。”玉秾只着自己的心口。
无音在阳光中看到了玉秾眼里的晶莹,眨眼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无音忽然想起了,那日——她被圣上安排来伺候她的那日。
那时,房间里婚嫁的大红色还未退下,她躺在雕花的楠木拔步床上,如意锦的被单下她的身体是不着一缕的,密布着被肆虐的痕迹,她的脸上,空空茫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如果不是她鼻尖轻微的呼吸声,她以为她已死去。
或许,那一刻,她已经死去。
无音早先是御前侍奉,也曾有幸见过玉秾,虽只一面,但偶尔窥见便悉知圣上对其存了心思。不过,先祖丹书铁券赫然立在庙堂——玉家有女,永世不得入宫。
玉家自先祖开国便是护国将军,世世代代守卫着大夏朝的边关,抵御外敌入侵,当初与□□定下‘玉家有女,永世不得入宫。’的条约,一是为了防止外戚坐大,二是为了防止君臣间因此起了间隙。
可,他是圣上,他是天下的主人,岂有他求而不得的东西,和人。
自圣上将她派来,无音便知,玉家小姐的生死皆是她的生死。
无音为她擦洗后,静静地陪着她,从白日到黑夜,从黑夜到白日,直到高崇的到来。
没有预计的满身酒气,没有预计的伤心决绝,依旧是立于庙堂的伟岸俊朗。
但,无音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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