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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不做书童的话,可以提拔去帮忙处理你家族的生意,是吧?”看,这样整理一下,不是很明白了么?表达是一门学问!
周裴颔首。
“想独当一面的话,需要跟着管事学习多久呢?”我关心的是这个。
至少十年,周裴说。
我喷血倒地。
别怪我浮躁或者急于求成,但凡现代的人,没几个能忍受古代那种居家几十年混个七品官的生活吧?哦,海哥儿那种厚积薄发型的不算……(我怎么又想起他了,真是的……)
十年啊……
“十年是往快里算的,我从小就学习父王的待人处世之道,到现在也仅得皮毛而已。”周裴笑了笑,“秦斯聪明,做宗府管事的话,未免有些浪费啊。”
废话!废话!
我可不要花费十年才能捞个一官半职,只要有门路,我要的就是速度!是快节奏的青云直上,气死海哥儿~
……虽然青云直上是很美好,不过,真能办到的人从古到今用五根指头也数得出来吧?
瞪周裴一眼。
不管怎样我是把话题岔开了,没有继续解释到底是哪两位书生与众不同——不为别的,其中一人让我觉得不安,我可没有把他推荐给小王爷的想法!
谁知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那天的傍晚,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阴魂不散。
第十节 张缇与趵斩
“你是……世子的书童吧?”打扫自己的小院时,一个年轻的男声从我背后传来。
我抬起头,看着他。
这是我认为较为引人注目的一名才子,坐在南郡公孙迟的对面席位。他与公孙迟只对过一场对子,他出上对,公孙答下对。
但很明显地,他没有尽全力。
我不怎么会对对子,但会评。他先是试探地用了一个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短对,公孙迟果然对出了标准答案,那些学问不精的旁观者纷纷称颂后者,比对的两人却相视一笑。
那个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他,同样来自南郡的张缇,据说比公孙迟要晚中举一届,算是后辈。他生得白净,戴儒巾,如果配上一副金丝眼镜,就会很像《金田一少年事件簿》里的明智侦探(啊,没那么胖)。
公孙与他是同乡,那么说,他即使串通起来故意给公孙放水,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在主持诗会的小王爷周裴面前大放异彩的话,说不定会弄到个不入流的小官当当,然后疏通关系、走走门路什么的,都方便许多。
举人么,就是等着做官的人哪!
而这位甘当陪衬的明智警事,呃不,是书生张缇,为了更好地衬托出公孙迟的本事,又再出了一对,这回就是较为困难的了,连周裴也放下杯子,饶有兴味地等待公孙应对。
可张缇一点也不期待,对自己的题目,没有一丝得意的情绪。
我从他垂下的眼帘中看出来了。
嘲讽、轻蔑和兴味索然。
他在这个舞台上觉得十分无趣,只想快些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已。
仿佛被张缇感染,在筵席外旁观的我也顿时没了兴致——连私人聚会都必须心机层层,他们这群介于官员与布衣之间的人,真是过得相当辛苦。
当时,进入我视野的第二个人却令我耳目一新……
“想什么呢?那么专心?”
张缇友好地拍拍我的额头,哦,他还等着我带路呢!
我对他随便伸手碰人家头部的动作十分反感——即使我外表是小孩子,跟你也不熟的好不好?少毛手毛脚的!“带你去见世子不是不行啦,可你有预约吗?”我反问。
“预约?”
“呃,就是说,有跟世子约好要现在见面吗?他很忙耶!”
周裴真的很忙,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让他看上去更忙,嗯嗯。
“帖子是没有,不过……世子有提过他日落时分会在西苑赏荷,希望在下同去。”张缇道,眼睛眯起来像只坏笑的狐狸。
什么嘛,直接说小王爷在等他不就得了。
我撅嘴,转身领路。
要说张缇这家伙,没方向感也要有点限度好不好,从侧门进来往西苑去,居然能迷路到南边的小杂院里来,真是的!
一出门,我就撞上了另一个人。
吓!
居然是我最不想见到的,在诗会上的“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