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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玉敏用书微微地挡着脸,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挪开书,白了一眼钱长友,娇嗔道:“转什么转啊,谁像你那么壮啊,现在好像没事人儿似的,我的腿现在还疼着呢,要去溜达,你自己去吧,我一会儿就准备睡觉了。”
钱长友张了张嘴,真想说自己的双手有特异功能,可以帮助她消除疲劳。但他还是强忍了下来,无奈地耸耸肩,叹气道,“那好吧,你抓紧时间休息吧,我回寝室了。”
谭玉敏朝着钱长友柔柔地一笑,转身翩翩地回了女生寝室。
钱长友望着佳人背影,还真是有点儿怅然若失,他禁不住又叹了一口气,真是辜负了良辰美景啊。
如果马上回到自己那个乱糟糟的寝室,钱长友实在心有不甘。他原地转了一圈,心中突然想起了一个去处,就是聂严家在学校里开的那个小卖店。
他信步来到卖店,里面除了老王头儿以外,还坐了其他两个初二的学生。看来早有人发现这里是一个休闲的好地方,这颇有几年以后的那种,小青年一没事儿就往迪厅里跑的意味。卖店里人来人往,消息倒也算得上灵通,听一听遗闻趣事,应该说是只有聪明人才会选择出来的事儿。
“王大爷,你这里的买卖真兴旺啊,我都快挤不进来了。我到你这里可不是买东西啊,寝室里闹得慌,在你这儿呆一会儿,清静清静。”
老王头乐哈哈地摆了摆手,“你不买东西,大爷也欢迎你来,就是没地方坐了,你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吧。”
聂严开的这个小卖店,和校外的其它卖店比起来还真有些不同。那些卖店为了促销,都会有意无意地聚一些村里的人来,打扑克,下象棋,人气旺了,买卖自然也会好上加好。学校里面这个卖店,相比之下,要安静、规矩了很多。
其实,钱长友听说,这里面是有原因的,而且通过别人那些夸张的形容,也唤起了他记忆当中的,一些模糊的相关片断。
这个学生“御用”的卖店真的很小,既然主要是服务于学生,赚学生的钱,当然卖的货品主要都是一些吃的东西,还有一些文具。
卖店里没有柜台,只有一张桌子代替。货架也很简陋,有些东西放不开,就散乱地搁在屋子里各个地方。比如那种散装的小饼干,进货的时候,都是那种大塑料袋子装的,卖的时候,直接拆开封口,让买的人看清楚就行了。要是谁想买,就当场论斤论两地称好。
有一些在学校里混得挺熟的学生,也不能说他们有多坏,只能说是调皮吧。有时候他们转悠到卖店,如果发现只是老王头儿照看着店里,就会故意问一些不常卖,或者在货架上放得比较高的东西,老王头儿毕竟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了,记忆力不好,腿脚不灵便,不常卖的东西自然需要翻一下本子看看价钱,放在货架高处的东西也要吃力地抬起头去看。那些捣蛋的学生,就会瞅准这个空档,你老王头儿一低头翻记事本,或者,一转身抬头往货架子上看,他们就会噌地一下,伸手从装饼干的大塑料袋子里挟起一块小饼干,连塑料袋的边都不会碰一下,然后快速地丢在嘴里,上下颚狠狠地一抿,一声不响地碾碎小饼干,和着预先涌出来的丰富吐沫,得意地咽到肚子里,随即立刻变脸,神色恢复如常,继续和老王头儿进行话语上的周旋。精于此业务的学生,眼明,手快,嘴狠,整个流程下来,酣畅淋漓,真正地做到了“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这种几乎是不留下一丝痕迹的“偷食”,年老体衰的老王头儿,铁定是百分之百地不会察觉。
当然,终归会有人算不如天算的时候。
有几次,聂严的老婆从外面进卖店,就在门口,堵住这一幕“偷食”的行动。偷食者仰着头,手指夹着小饼干,正要往嘴里丢,一脸都是得意之色,如同小猫偷吃到了主人鱼缸里的金鱼。
试想一下,这样一幅场景是多么的尴尬。
但是,“偷食”是一种综合业务素质很强的活,从业者除了要有猫一样的抓捕能力外,脸皮也要厚,脑子也要快。
被当场撞破的“偷食”之人,在最初无比震惊的一秒过后,会继续照常地把饼干丢进嘴里,大声地咔咔咀嚼起来,同时笑着打招呼:“聂婶,你来啦,你家卖店的饼干尝起来还真不错,过一会儿我也打算买点儿吃。”
聂严的老婆通常都会面无表情地嗯一声,然后进卖店。
“偷食”之人也会把“过一会儿”变成“永远”,拍拍屁股,一样东西都不买地潇洒走人。
虽然是聂严家开的卖店,但毕竟这些都是私事儿,不好拿到学校里面让聂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