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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蕙却是不依,眼眶红红的,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搞得乌烟瘴气的,许晟阳心中难免有些不悦。
许蕙哽咽的开口:“父亲,您知道女儿的。女儿这些年可曾因为内宅之事和父亲诉过苦。可昨个儿,四姐姐不知因为什么发了好大的火,甩了杯子在地上,让三弟跪在上面,说是以示惩戒。”
“蕙儿自个儿不敢觉得委屈,可翊哥儿是父亲唯一的儿子,虽说是庶出,但这般折、辱他,当真是伤姨娘的心啊。”
孟姨娘听着,也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许蕙昨个儿就思量好了,父亲素来多心,若她和姨娘一见着父亲就哭诉,父亲怕是会疑心。所以,便唱起了双簧。她就是想让父亲看看,他一直偏宠的嫡女到底是怎样的心思歹、毒,用这样的法子来作、践三弟。
许晟阳听了这话,当即也冷了脸。他一直就不赞同高宁大长公主那般宠着姝儿,把姝儿养的那般骄纵。可这次姝儿回府,整个人却是变了。尤其是那日书房她说的那句,不以出身论英雄,就连镇北王都流露出了欣赏之意。
可怎么,这才几日,就故态复萌了?他是个重规矩的,知道若如此纵容下去,定会家宅不宁。
他当即便对身边的于管事道:“去请四姑娘过来。”
于管事跟着自家老爷多年,内宅之事他原本不大懂,可他私心觉着吧,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四姑娘如何会平白无故就罚了三少爷?老爷只一味的看到了孟姨娘和五姑娘的哭诉,昨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是不知道的。
见于管事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许晟阳慢慢的也平静了下来。是啊,之前姝儿回府,他总是因为这个因为那个,去训斥姝儿。闹的父女两生生成了仇人。如今,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了,他怎么又心急了。
见许晟阳的沉默,孟姨娘心中顿时一紧。
许晟阳果然找了姚嬷嬷来细细说了昨个儿的事儿,姚嬷嬷在许家侍奉这么多年,自是不会偏袒谁。
听着姚嬷嬷娓娓道来,又听说昨个儿姝儿深夜去了隔壁的公主府,回来就病倒了。许晟阳当即就摔了杯子。
“孟氏!”
孟姨娘忙跪了下来:“老爷,是妾身糊涂,请老爷责罚。”
许晟阳几乎都要气糊涂了,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平日里温婉乖巧的庶女,竟然是这等搬弄是非之人。甚至还敢出言不逊。
淮穆长公主也是她能置喙的!
当真是不知所谓!
可见这之前她每每和姝儿闹了不愉快,每次都可怜兮兮的,可能也是装的。他竟然还觉得因为她是庶出,怕她受了委屈,格外的怜惜她。
许晟阳最恨被人欺骗,尤其是至亲之人。
这会儿他也晃过神来了,方才她和孟氏不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脸,亏得自己竟然被她们给愚弄了。
若不是于管事故意拖延,他这次又伤了姝儿的心了。
越想,许晟阳心里越不平,他自小和孟氏青梅竹马,原以为,她是最懂他的人,这些年她也安分守己。没想到,她也是存着算计的。可他,一直因为淮穆的事情,对她心存歉疚。
许晟阳轻轻闭了闭眼,一字一顿道:“从今个儿起,你们在这禁足两个月。”
“还有,日后没别的事,别去招惹姝儿。”
姑娘家总说脸皮薄的,尤其是第一次被禁足,许蕙心里已经很不平了,再听着父亲让她别去招惹许姝,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她不甘的看着父亲,哭诉道:“父亲,纵是蕙儿犯了错,理当受罚。可女儿难道说错了吗?当年,若不是淮穆长公主的原因,姨娘早就是您的嫡妻了。”
许晟阳从姚嬷嬷那里已经知道了许蕙的不知所谓,可真正听到,还是把他气急了。
当年他和淮穆长公主的婚事,岂容她在这里说三道四。
孟姨娘再自持聪明,这会儿见女儿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一切都挑明了,她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这些年,女儿一直都在自己身边教养,老爷不会相信这是女儿生来就有这样的想法,只会觉得,是她暗地里偷偷灌输给女儿的。
若没有她在一旁教唆,女儿如何会如此不知所谓。那言语间,还有着难以言说的怨恨之意。
许晟阳确实对孟氏完全失望了,他不禁庆幸,自己在翊哥儿很小的时候就把他挪到了前院,否则,不知会被孟氏教养成哪般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