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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讲话的人都没有,她连哭都只能躲到没人的地方哭。
勒满一家找来的时候,就见方少红正躲在屋外洗衣裳的小河边,偷偷的掉眼泪。一段时间没见,她瘦得更加可怜了,看著憔悴不已。
问清楚事情缘由,江陵顿时冲动了,“方姑娘,你别哭了,我跟你爹说去!”
“站住!”勒满低喝一声,将他拉住。这个时候,可不需要他打抱不平。
要说起来,在世人眼中,方老爹也没做错。如果不把方少红嫁过去,另娶个後娘,虐待前头孩子怎麽办?
就是要劝,他们作为外人,怎麽好劝?如果劝得不好,反倒会让别人以为方少红不顾姐妹之情,连自己亲姐家的孩子都不愿照应。这个名声若是落下了,让她往後还怎麽做人?
方少红抹了眼泪,红肿著眼睛,哽咽道,“江大哥,谢谢你。我能找个人说说,心里已经舒服多了。对了,你们来半天,我还没给你们倒水呢……”
“不用了。”勒满把她拦住,先把一个包袱交给她,“这里是李奶奶和李大婶给你做的身衣裳,还有双鞋子。李大婶说,上回秀才出事时,多亏你赶来帮忙,否则她肯定顾不过来,这身衣裳就算谢谢你了。都是自家织的布,自家绣的花,让你别嫌弃。她家现在正忙著,也没时间来看你,等下回有空来赶集时,李大婶还说要来看你的。”
方少红捧著这身衣裳,跟捧著最宝贵的珠宝一般,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李大婶……对我真好。自从我娘走了之後,就再没人给我做过这麽好的衣裳了。只是,只是等她下回来时,我都不知道还不在这里了……”
她心里难过,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阿昙阿泰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但见这个姐姐哭得这麽伤心,懂事的伸出小手轻拍著她,可这样的温情,反倒弄得方少红哭得更伤心了。
江陵看著老大不忍,给大叔使个眼色,那意思是,你快想想办法吧!
可这让勒满能怎麽办?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外人说三道四,都比不上自家人的一句话。如果方少红的亲娘还在,这个问题就不成为问题。只要方少红到亲娘怀里一哭,当娘的自然知道女儿委屈。女婿那儿,就让他再挑个好人家就是。
可是他们非亲非故的,就是再同情也没那个资格去说什麽。怎麽办呢?大叔也发愁了。
想想,他问了一句,“少红姑娘,你实话告诉我,你有心上人麽?”
如果有的话,让男方赶紧来提亲,这也是一个法子。
方少红顿时羞得脸通红,轻轻摇了摇头。
勒满又想了想,问,“那你姐夫想何时来接人?”
方少红声如蚊蚋,低低的告诉他们,“他们家说,姐姐刚走,在百日内完婚冲一冲才最吉利。嗯,要是答应的话……他们家想这个月十五就上门抬人。”
江陵撇了撇嘴,媳妇刚死,那男人居然说这种话,看来也是个没情意的,怨不得方少红不乐意。
只有十来天了,情况情急啊!勒满放柔了声音,“方姑娘,你先别急,这事儿我记在心里了,回去就给你想办法。无论如何,我们过几天还要来一趟的,到时一定给你个准话,行麽?”
方少红满怀希翼的望著他,“你们真的能帮我想到办法?”
“一定会的!”勒满还不敢保证,江陵却已经拍著胸脯答应了。
暗自瞪他一眼,勒满只能就著他的话,暂时宽方少红的心,“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是为了你姐,也不能白白牺牲你的幸福是不是?实在不行,我们就想法跟你爹谈谈,怎麽也不能眼睁睁的看著你嫁得不开心。”
听了这话,方少红整个人都迸射出了光彩,那样一份沈甸甸的信任,看得勒满心里酸酸的。
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在南疆还有个女儿。格雅也没了娘,现在自己这个做爹的也不能陪伴在她身边,不过幸好她还有疼她的爷爷,有疼她的干娘,还有忠厚老实的小未婚夫一大家子人守护著她。
可是没有人守护的女孩,真的太可怜了。勒满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想个法子,帮帮方少红。
“要我说,不如干脆给她另择个夫婿吧?咱们侯府这麽多年轻的小夥子,随便找一个来迎娶,我就不信,方家还敢拒绝!”
在雇往回京的马车上,江陵出了个主意。勒满却不甚赞同的瞥了他一眼,“你随便挑一个,怎麽知道人家愿不愿意?这跟强买强卖有什麽区别?就算方家没有拒绝,但你能保证他们一定会过得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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