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幼子误闯(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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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李云瀚吃完了杏子,又叫丫鬟奉茶漱了口。用湿帕擦了擦手,便拿过身后一个六方金线秋香色软枕抱在怀里揉搓。闻言当即愤愤起来,一手握拳狠狠砸在软枕枕面上。
“姐姐,你忘了不成?自母亲过身之后,咱们家这位姑母是何等的拿乔做派,恨不得把这李家都攥在手里似的。旁的不论,按说这管家之权该给大嫂才是,何苦累的让她一个外嫁的人揽了过去。亏得大嫂出身高门,一心教养怀儿小侄,不计较这起子越俎代庖的烂事。要搁在薛家那种人家的后院里,她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李怜愁心里一惊,这才意识到方才心中的不对劲源于哪里。
李家中匮,本该由主母,也就是李谔之正妻叶缈掌管。李谔长子娶妻之后,也该让媳妇帮着管家。然而现如今,怎么会让李谔的堂妹来独揽大权呢?
这管一府之事,说来轻松,看似没什么紧要,实则琐碎的很,一日下来桩桩件件大事小情总有十好几件待人处理,旁的不说,各房各院月初放银子的事就得耽搁两三天。再加上伙房、库房采买一类,自然更不必说其中条目之繁杂。况且,凡是和银钱相关的,难免要被人贪墨。
再者,这也是打了人脸。顾纯之也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顾家在京中到底与李家并尊的人家,嫡长贵女在家时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闺阁时一屋子庶弟庶妹无一人敢造次,各个安分守己,怎么嫁来相府做长子嫡妻,反倒要听一个旁支长辈的了?
这事细说来,在京中权贵人家里是很丢面子的事。李怜愁觉出不对,心下对这姑母也有些不快,因而转头看向顾纯之,表情也有些尴尬。
“嫂嫂委屈了。昔日我未出阁没有想到这一层,原是这些年竟都这样叫你脸上没光。也真奇怪,然而为何父兄也不曾提过?”
顾纯之为人纯善直爽,拉了李怜愁的手,微微一笑宽慰。
“你父亲宵衣旰食,我做媳妇的哪好用后宅里这些琐事叨扰?再说你大哥也忙着军中事务,我也不想让他为这起子事同长辈闹个没脸。我是觉着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因而这些年便一直这样了。不用我掌家未必不好,你看我,也乐得清闲。只一点,我这心里确实担心。这中馈涉及不少账面上的事,我偶然对过几次账,错漏太多,无一月齐整的。按说这大户人家下人们贪墨一点倒也正常,只是我觉着以咱们李家的风骨,下人们再贪也不能月月如此。所以我是怕这姑妈别是有什么别的花销,动了府上的账。万一出了亏空,咱们眼下是蒙在鼓里,要是日后捅出来了,岂不是已酿成塌天大祸?”
“我看啊,就应该打发他们一家子几百两银子,随便找处宅子安置了。总好过让他们整日在咱们家里晃悠,真把自己当李家人了似的,摆不清自己的地位。”
听李云瀚如此义愤填膺,李怜愁当即沉吟,又颇无奈,“父亲太尊崇古制,不忍见二叔祖家这一支断了香火,于是让姑母与咱们同住。我想也是这个道理,总不好一家人真闹得不快,叫叔祖在天上魂魄不宁。”
顾纯之闻言也叹气,“云瀚说的也没错。这样安排说实话已经算咱们仁至义尽了。怜愁,我嫁到你们也十二年了,虽是外姓但到底也是为李家尽过心的。倘若叫你这姑母一直留在府上那才是真的祸患啊,你瞧她那不安分的样子,便是心里憋着什么坏,非搅得后宅不宁不可!”
李怜愁一听,心说方才顾纯之那番话果然还是客气了。顾纯之与李诩接触最多,到底是对人心生不满,不过碍着长辈才没真的诋毁。不过听大嫂这话的意思,大概是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于是又细细探问,这才问明白原委。
原是她家二嫂的事。
“近来二弟妹身子不太好,年前小产之后便一直下不了塌了,喝了多少中药补剂也都无济于事。我听他们院里的下人说,恐是得了下红之症,这病熬人,不出三年,只怕油尽灯枯。”顾纯之叹惋,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了二嫂那样一个妙人。不过说来也是恶心,自得知这事,咱家姑妈又活泛起来了,整日带着金英那妹子在二哥身前晃悠,说不定就生等着二嫂去了好让金英嫁给二哥做继室呢。你说二嫂本就病中愁思,见了这等事不更气的郁结?细说起来。二哥今年已经而立,金英比你我还小半岁,嫁给二哥这点图谋也太明显了。”李云瀚附和道。
怪不得今日一家人到门口迎她,独独没见二嫂的身影。她犹记得自己出阁前便与这二嫂汪宁私交甚好,现下里细细回忆,前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