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页(第1/2 页)
“……”夏若嫌弃地抽回手,“我说的不是这个,说正经的。认识这么久,我连你家世背景、喜好等等都不知道。”“知道那么多,想干嘛?”凌昭阳双手环胸,贴着她耳边悄声诱导,“想当我老婆?是的话,就告诉你,不是的话,一根毛都不说。”夏若又气又恼,从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她咬咬牙,闭上眼点了点头:“嗯。”凌昭阳欣喜若狂:“嗯什么?大声说出来。”“凌昭阳你够了,”夏若哭笑不得地拍他,“你知道就行了。”凌昭阳举手投降:“怕你了。想知道什么?”夏若跟着他慢悠悠地在小道间行走,起初两人只是肩贴着肩而行,后来不知是谁先出的手,将他们这两条平行线汇成了焦点,行到道路尽头时,他们指尖已然不分你我,指间每一个缝隙都恰到好处地插入对方修长的手指,与自己的紧密相贴,填补缝隙的空缺。每一根指节都融入了阳光的温热,仿佛下一秒就能在掌心间开出玫瑰花来,酿出芬芳。“你家里,真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夏若问他。“怎么,不是以为我服装道具都是租的么?”夏若笑了:“服装道具是租的话,束桦霖会把你赶出来?我只是不敢相信你这穷囊饭袋会是富二代而已。”“谁说我是富二代,我是穷一代。家里的钱都是我爸的,跟我没关系。”凌昭阳遥望远方,每一句每一字都沁着入骨的悲哀。母亲出身平民,父亲含着金钥匙长大,两人同学一场,坠入爱河,喜结连理,然而婚姻的坟墓才刚打开棺材的口子。地位的不平等,造就了婚姻关系的不均衡,被家婆家公鄙视,被日渐厌烦家庭琐事的老公嫌弃,最后留给母亲的,只有外表的荣华富贵和内在千疮百孔的心脏。他在母亲过世前,也是被宠坏的孩子,夜游放荡、抽烟喝酒是家常便饭,与人之间的关系建立在可笑的金钱之上。父亲从不管他,母亲常含泪教育他,他还是不懂是非善恶,他甚至无法理解母亲在他为游戏一掷千金后打他一耳光的悲伤。“那时候我妈说过一句话,我当时不懂,认识你后才知道,原来她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凌昭阳晃了晃手里的可乐瓶,怀着复杂的心情饮下,“她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毫不在乎的一块钱有多珍贵。后来,在我没钱交话费,连坐公车去找你的钱,还是在你的告诫下省下的时候,我才懂,只是我懂得太晚了。”母亲过世前夕,父亲常年流连花巷,甚少归家,他意识到这个家有什么改变了,他从远在海外的大学赶回来,陪了母亲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然而终究留不住母亲被死神带走的脚步。父亲只在母亲的葬礼上匆匆露了一脸,便转身去忙工作,留下他孤身一人。他终于明白,钱都是什么狗屁玩意,买不回母亲的命,买不来幸福的家庭,于是他发了疯似的狂花父亲的钱,试图将金库掏空,发泄他的怒火。没想到最后,却换来了银行卡被冻结的结局。“我觉得我爸这辈子唯一正确的育儿方式,就是封了我的银行卡。幸好我一无所有,幸好遇到了你。”“我并没有做什么。”“你让我认识到,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凌昭阳嘴边浮现一丝苦笑,“山珍海味未必就是美味,大排档的菜、外卖的海鲜饭,我敢说,那是我活了这么多年吃过最好吃的饭菜。金钱之交也未必是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友,我妈过世,那些狐朋狗友没过问一声,我没钱了,没人出来借我一分钱,而你,却会为了我这个认识没多久的人,牺牲工资,跑去医院为我找医生,仅仅是因为普通的过敏。”夏若歉疚地道:“我其实没那么伟大,我只是对害你过敏感到愧疚而已。”“你以为我对你的特别是这个?”“不是吗?”“你是我生命里,除了我妈以外,唯一一个包容我的胆小的人。”凌昭阳笑了,“我怕打针,我要吃糖,还要人哄,我连玩惊险刺激的东西,都害怕得大喊大叫,我甚至连帮我妈责骂我爸的勇气都没有,只拿幼稚的方式向我爸发泄怒火,身边人都嘲笑我,只有你不一样。”只有你,会以与母亲一样的温柔,送我一粒奶糖,用不带任何嘲讽的话语哄我,接纳我出格的言行举止和外表,陪我笑陪我疯。你没有用特别优美的语言向我传授人生教义,却在每一字每一句中渗透善良和关怀。你不知道,你不经意的善意,却改变了我。别人都是男子汉,我却只是个胆小鬼,只是我用夸张的行为掩饰了不安和害怕,我为自己的胆小感到苦恼,直到我发现世上还有比我更胆小的你,小心翼翼地包裹自己脆弱的自尊,屈从现实的困境,丧失向命运抗争的勇气,只想活在梦想的世界里,那时候,我仿佛看到了那缩在母亲怀里的自己,因此我鼓励你、帮助你,是我希望我们能一起撞开胆小的囚牢,改变自己。你走出梦想的世界,我离开母亲的怀抱,一起改变自己,向幸福的未来伸出双手。你问我最喜欢你什么?是你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