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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青梅依旧早早的去拜访黄夫子。今天黄夫子念得是一段《老子》。
得……她这个半文盲继续听不懂。
青梅什么话也没有说,依旧是在窗户旁站了一会儿,等黄夫子念完后便静静走了。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
秋菊终于看不下去了,紧蹙着眉头道:“小姐,您若是想要黄夫子继续教您的话,就去找崔管家说说吧!”她没说出口的是——就算小姐您再怎么放低姿态,别人不愿意教还是不愿教!您这样做,只会让人觉得你自降身份,大家闺秀的矜持和高傲都被你丢没了!
青梅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哦。”
秋菊一喜——小姐听进她的话了?!不等她高兴多久,第七日,青梅依旧准时出现在黄夫子的窗前。秋菊一口血闷在胸口,彻底放弃劝说!小姐都已经不要脸面了,她这个做丫鬟的就当做没脸算了!反正破罐子破摔,她们早就成了别庄里的一个大笑话!
一连二十一日,黄夫子从《大学》到《孟子》到《老子》到《庄子》每天都不带重样的念。只是每天到了辰时时,总会不自觉地往窗边坐近一点。
第二十二日,黄夫子照旧坐在窗边,特地地挑了一《乐府》念道:“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到了辰时,往窗外偷偷望了一眼——诶?那小丫头人呢?
黄夫子心里纳闷,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门外书童道:“禀先生,已经辰正了(早9点)。”
竟然是辰正了?那丫头每次都是辰初(早7点)就站在窗户外了,今天这是怎么了?黄夫子心底直犯嘀咕,难道来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此时黄夫子无心诵读,心道肯定是那丫头偷懒不肯来了,哼,果然是个没毅力的!
第二十三日,青梅依旧没有来。
第二十四日……黄夫子终于坐不住了——那个小丫头真的不会出什么事吧!一连二十多天她都坚持下来了,不可能突然就不来了啊!这小丫头每天前来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去教她吗?怎么一连二十多天,她就站在窗户外,门也不进,一句话也没说,现在就这么干脆的不再来了?!他倒是要弄明白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如是想着,他立刻收拾了就往林家别庄走去。
路过文大夫家的小竹院时,青梅正巧就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本医术在那里读,文大夫偶尔走过去,指点一番。好一幅学生勤学好问,先生和气指导的画面。把黄夫子那个气啊,好你个文庆章,竟然敢跟我抢学生!
“咳咳!”
篱笆外一声咳嗽,文大夫抬起头——哟,这不是黄夫子吗?
青梅身旁的丫鬟连忙开门,黄夫子依旧是鼻孔朝天,重重哼了声,负手走进。轻轻抬了抬眼皮子看着青梅手里的书,心中不削,嘴里却道:“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若发汗已,身灼热者,名风温。风温为病,脉阴阳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语言难出……”
青梅脸色一黑——搞毛啊!
一连二十一天的‘之乎者也’还不够,竟然还追到文大夫这里来打击她啊!真以为自己是一天二十一次郎么!
黄夫子见青梅这个脸色,心里一愣——难不成这丫头不喜欢医书?他刚才念的是《伤寒论》中的一段,本以为会引起青梅的兴趣,不成想惹得她又是一阵怨念地看着自己。
黄夫子有些郁闷,文大夫则是拿着一些草药幸灾乐祸地看着他。黄夫子哼了声,牛皮哄哄地道:“丫头,为何三番五次来而不语?”
青梅没好气地说:“子曰,沉默是金!”
“沉默是金?”黄夫子愣了半响,回过神后顿时有些瞠目结舌。虽然只有四个字,但这其中深意……
“是那个子说的?”黄夫子急忙追问。心中迅速的将孔子,孟子,老子韩非子迅速过了一遍,就是没有发现那个子曾说过这句话。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定是不凡之人。这世上有太多雄辩之人,却鲜少有人明白沉默不语才是境界。正如佛家中的静,老子所倡导的无为。黄夫子被这句“沉默是金”挠的心底痒痒的,在院中走来走去,坐立不安。
青梅看见他这副痴狂的模样,淡淡道:“忘了。”
“你……你竟然忘了!”黄夫子觉得他的心脏一阵抽搐。
青梅诚实的点头:“嗯,忘了。”
黄夫子:“……”
好吧,他是一个当世大儒,不与这个黄口小儿计较!定是这小娃娃对自己前几日爱理不理的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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