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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澹又抢答道:“确实,我也觉得奇怪,晚音你为什么告诉她?弄死得了。”
庾晚音:“?”
大哥你是来拆我台的吗?庾晚音更用力地瞪他一眼,转头对谢永儿尽量友善地说:“都走到堕胎加嫁祸这种剧情了,再不摊牌,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大家都是同类,你有没有考虑过另一种可能性?”谢永儿拥着被子冷笑一声:“我愿赌服输,你也不必惺惺作态。一开始不告诉我,却要看着我一步步陷入泥淖,如今我落魄至此,你倒来自称同类了,不觉得可笑吗?”
她此时面无血色,拥被而坐,看上去姿若蒲柳弱不禁风,全身上下只剩一双眼睛还活着,涌动着不甘的怒意。庾晚音瞧见她这不屈不挠的眼神,心中生出无限的无奈:“如果我们一穿来就去通知你,你的第一反应会是合作吗?”
谢永儿:“……”
谢永儿被问住了。
那时,她满心觉得上天给了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舍弃了过往平庸无趣的人生,要在这一方新天地间大展拳脚。
她预知夏侯澹必死无疑,所以毫不犹豫地投靠端王,而端王也顺理成章地接纳了她。她踌躇满志,每一步都走在必胜之路上。
如果当时突然发现夏侯澹成了变数,她的第一反应大概是惊慌失措,怕他报复自己,继而就去通知端王,趁着这变数尚且弱小时将之抹除吧。
庾晚音这一问戳到了她的痛处:“你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活到最后,有错吗?难道你不想?”
庾晚音:“我想的。”
她放缓语气:“其实我不觉得都是你的错,错的是这个鬼环境。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也能活到最后,我们几个一起,吃个小火锅,来几盘斗地主……”
她意在安抚,谢永儿却像是横遭羞辱,怒目看着这对狗男女:“成王败寇,别演圣母了,如果易地而处,你们的选择不会与我有区别!”
夏侯澹嗤笑了一声:“那区别可大了。”
他今天似乎打定主意要拆台到底:“晚音要是跟你一样,你怎么还活着?”
庾晚音:“不不不是这样,其实永儿没她自己想象中那么狠,真的。刚才你进门之前,她不是在引我说话,她想警示我的。”
谢永儿一噎,神色晦暗不明。
夏侯澹却摇摇头,伸手拉住庾晚音:“我看跟她没什么好说的了,走吧。”
庾晚音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夏侯澹却暗中加了一把力,强行将她带出了门,还回头补上一句:“再加一批侍卫来,谢妃养病期间,将这道门看死,禁止进出。”
走到无人处,庾晚音放慢脚步:“你干嘛呢?谢永儿还有用,她这会儿正是情绪脆弱的时候,我想威逼利诱策反她来的。”
夏侯澹很淡定:“我知道,我在跟你打配合啊。”
“那叫打配合?”
“对啊,我来威逼,你来利诱。我都被绿了,对她用点私刑也是顺理成章的吧?你回头再摸进去送个饭上个药什么的,攻破她的心理防线。”
庾晚音:“……私刑?”
夏侯澹点头:“相信我,单靠嘴炮是没用的。”
“你先别急,好歹让我试试呗。”
夏侯澹耸耸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随便试试,能拿下就拿下,拿不下就算了。那是个真恶人,就算策反了,你还得防着她演戏,鸡肋得很。”
庾晚音踌躇了一下。
“其实吧,我刚才说的多少也是真心话。现在想想,她今晚的举动或许并不是蓄意而为,只是应激反应。而我希望她活着,也是怕这本书腰斩,说到底是为了自保……”
夏侯澹停下了脚步。
庾晚音没发现,还在往前走:“我与她没有那么大的区别。”
“有的。”夏侯澹斩钉截铁道。
庾晚音回头:“?”
夏侯澹站在原地望着她,那眼神很奇怪:“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让一个人活着有很多种方式?砍了她的腿,将她终身囚禁,只要她不死,目的是不是也达到了?”
“……”庾晚音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这都想不到,你还好意思自称恶人。”夏侯澹似乎觉得好笑,“换做谢永儿就一定想得到。再提醒你一遍,她可是纸片人,剧情需要她有多坏,她就有多坏。”
庾晚音怔怔地望着夏侯澹。
他还穿着宴席上的正服,只是摘了冠冕,发髻歪在一侧。刚才不知被敬了多少杯酒,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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