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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尖刺扎进手腕。王贵铜又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蒙住他眼睛,将他扛在肩上,不知去往什么方向。很快,泰山也同他们会合,却没有白道中人追来。
“绕个路,把华山的尸体带回去?”王贵铜提议。
“别了,带回去也没用,”泰山语气颇为冷淡,“活着就整天没个笑模样,死了脸比阎王还阴沉。那么多弟兄都没埋,哪有空埋他一个。倒是这姓季的叛徒,是留着交给老大还是干脆一刀解决?”
“你敢杀?”王贵铜呵呵笑道,“反正我是不敢。”
“你都不敢,我怎么敢。”
王贵铜叹道:“他可是老大唯一的亲传徒弟,尚通天连曲老五都陷害,也没敢把心思动到这小子身上。”
泰山的声音变冷:“你怎么还管他叫曲老五?就因为咱们不杀曲泽,才纵容得那么多叛徒一见势头不对就当了缩头乌龟,有的还去投靠咱们的对头!”
“鼠目寸光。”王贵铜不悦,“曲泽跟咱们相安无事,哪能叫叛徒,你要是连他都不放过,以后才没人敢跟着咱们干。”
“一派胡言。跟着你干,图的是你的钱、你的势,图情义的那是白道。黑道上只要势头强,绝对缺不了人!老大什么都好,就是对叛徒太讲义气。”
“呵呵,你先拿钱拿势招来一个赶得上曲泽的高手,再褒贬老大的过失。”王贵铜针锋相对,“别看尚通天名声在外,真刀真枪相比,连他也比不上曲老五。”
“呵呵。”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同时闭嘴,默默赶路,季舒流能听见的只剩雨声和泰山粗重的喘息。他昏昏沉沉地胡思乱想。
记忆中的文如意还是两年前身量没长成的样子,满脸倔强,一门心思扑在他和几个小兄弟混迹街头称王称霸的“大业”上。季舒流曾以为他那些都是小孩子的游戏,不能当真,但他最终赔上性命,证实他顾念的义气并非说说而已。
刺进秦颂风四肢关节的那些尖刺,依然好像扎在季舒流心头。漫漫长路,他一直默然。
不知过了多久,他隔着布条察觉眼前一暗,王贵铜脚步慢下来,似乎走进一个山洞里,将他放下。
外面的风不断吹进来,吹在被雨水湿透的衣服上,季舒流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身上的伤口越来越疼,右腿尤甚,令他全身僵硬。
休息片刻,泰山沉重的脚步踏到他面前,蒙在他眼前的布条被解开了。
季舒流睁开眼,神色平静。
“醒了?”泰山单手抓住季舒流两只腕子拖出洞外,用绳索穿过腕上镣铐,将他挂在附近一棵大树的粗壮枝条上,只剩半个脚掌能着地,随后砍下另一根树枝,狠狠往他身上抽下去。
王贵铜不紧不慢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就算不敢杀,也得出口气。”
“你平时跟华山话都懒得说,替他出气,谁信啊?”
“谁说是替华山出气。我自己出气,再替你们曲泽出口气,不行?听说白道也是这么对付曲泽的。”
“行啊,干得好。”王贵铜另捡起一根树枝也凑过去帮忙抽了几下,“这是报你刺我一剑之仇。”再抽几下,“这是教训你,好好蹲在镜平园,谁叫你出来找死?”说完悠悠然回到山洞里,坐在避风避雨的地方看热闹。
泰山和另外几个醉日堡门徒围成一团,兴致勃勃地殴打俘虏。他们纯为出气取乐,出手的力度方向拿捏得恰到好处,造成的伤都在表面,不会伤筋动骨,只是疼痛异常。
雨还没下完,季舒流全身湿冷,右腿伤口更被不时触动,紧紧咬牙,抗住无休无止无边无际的痛楚。良久,他心中生出异感,猛地睁开眼睛。周围的人除了泰山都已经停手,仅剩泰山挑衅般地继续。
厉霄大概厮杀方回,全身衣物染满鲜血,正站在季舒流面前两丈开外,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神里既没有关心怜悯,也没有仇恨暴戾,就像在看一座山、一棵树。
季舒流从没见过厉霄这样淡漠的眼神。从催促刘俊文等人先走的时候起,他早已抱有必死之心,此刻却生出一股莫名恐惧,再次闭上眼睛,又忍不住张开一道缝隙。
泰山终于慢慢停止,抛开树枝。
厉霄走过去亲切地拍拍泰山的肩膀:“辛苦了。华山没带回来?”
王贵铜走出山洞:“没有。”
厉霄转身面对空处,叹道:“华山,一路走好,我没空送你了。”停一下却摇着头补充,“我早就说过,别惹尺素门,你偏不听,怪不得谁。舒流是我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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