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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我正等着给你们办喜事。张大哥你到时候可要拿好酒好菜来招待我!走,先去找纸笔写休书。”
季舒流担忧地看着他们,跟过去几步,这才发现身边其他人仍站在原地不敢动。他连忙也住脚,却因此听到院里传来秦颂风淡淡的声音:“小蓉,将来好好过。但我若有一分怀疑你是内奸的意思,就教我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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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书上只说秦颂风常年在外,疏忽家事,致使夫妻不和,两人情愿离异,任从改嫁。接着秦颂风用墨水沾满左手,在末尾压上手模,便算是休了妻。
之后孟小蓉匆匆收拾一些东西离开家门,就在路旁与秦颂风燃香祭天,结为兄妹,誓曰荣辱不弃。孟小蓉不复刚才泼辣模样,脸上无喜无怒,除了立誓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
仪式完毕,秦颂风向张玉道:“张大哥,你回县城里准备一下迎娶的事,尽快找个吉日将她娶过去吧。孟伯伯的脾气咱们都知道,小蓉这几天先住我家里,免得受苦。”说着笑起来,“孟伯伯最好面子,过两天我亲自去向他赔罪,他一定不好意思计较。”抱拳作别。
一路上秦颂风没理睬孟小蓉,和其余兄弟并季舒流谈笑;回到栖雁山庄后腾出一间清静的空房给她暂住,理所当然般向身边几个人道:“小蓉不想做我的妻子,改做我的妹子了。我们已经结义金兰,以后你们就当她是我亲妹妹!”边说边拆开一直提在手里的包袱,将一些零碎物品四下摆放。
季舒流觉得疲惫,向人要了桶温水沐浴,浴后倒头大睡,天色昏暗才醒来。
他觉得饿了,整整衣衫走出门去。白日里的余暑尚未消褪,蝉鸣不绝,却不再显得聒噪。他向前走一段路,忽然发现一个女子倚在庭院中间的大树上,低头垂眉,居然是孟小蓉。她一身素净衣裳不改,发髻换回闺中少女的样子,看起来仍很合适。
她冲他招招手:“你叫季舒流?”
季舒流茫然点头。
“这里的人都替秦颂风说话,瞧不起我,你呢?”
季舒流道:“我为何要瞧不起你。”
孟小蓉拨拨额际乱发,轻笑:“他从小就不说假话,怀疑我的事儿,大概真是我想多了,都怪我水性杨花撩拨张大哥,自己做贼心虚才疑神疑鬼的。可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么?成亲几年了,他先是在外面到处会朋友,后来忙着什么白道江湖的大计,好几个月不着家,偶尔给我带几件首饰,却从不问我真心想要什么。他就只会自作主张,自以为待我好,我对他来说,还不如他那把剑跟他亲近,不过是个摆摆样子的器物罢了,想起来就摆弄装饰一番显示他有多么温柔体贴,想不起来就扔在墙角落灰。我反倒怀念多年前他只把我当妹妹看的时候。他对外人,比对内人好得太多。
“我实在是低估了他,今天弄得真是难看。哼,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对兄弟拔刀?再过几天,到处都会流传他秦颂风慷慨让妻的义举吧,啧啧,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还真是大义凛然,只可惜我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不然真该写进弹词里去唱给大伙儿听。”
季舒流点头赞同:“如果你所说不假,他真挺坏的,不过你一样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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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弟弟你终究是个男人,还是要为男人说话。我自然很坏,我淫…贱放荡与人通奸,还不以为耻……”
季舒流打断她的话:“他最近一个月里瘦了很多。可是你说这么久,只顾着替自己解释,都没问问他身体如何,难道不坏?”
孟小蓉一愣,别开目光:“他那时真的是重伤?我一开始就想歪了。再说,照他那不眠不休找内奸的劲头,累也累瘦了。”
季舒流不满道:“你这话说得太伤人。你可知道,他后来还受了别的伤,一连五六天痛不欲生,吃不下睡不着,把自己关进房里不让别人看见……”孟小蓉震惊的眼神投向他,他立即后悔,垂头道:“算了,对不住。”匆忙地躲开。
“他现在呢……”身后传来她颤抖的声音。
季舒流道:“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更快地逃走。
栖雁山庄中一日三餐皆有固定的时刻,季舒流走远了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哪里有吃食,茫然在不大的山庄里转圈。转了一炷香的工夫,食物没找到,只听到真有好多人在议论二门主“慷慨让妻的义举”,语气中都是真心以二门主的大度豁达为傲。季舒流停下来揉揉自己的脚,猛地发现秦颂风就直挺挺站在自己身旁的树下,双目不知望向何处,一身暗色外衣,纹丝不动。骤然发现身旁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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