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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下,直到血迹从薄软的春衫中透出。舒流开始哀叫了两声“大哥”,后来就不叫了,整个人呆呆木木地望着厉霄,望着那个一直对自己千依百顺关怀备至的人。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老子。怎么?不敢相信?悲痛欲绝?哈哈哈哈,你越是这样,老子就越高兴!老子把你养到这么大,就是为了今天出这口气!姓季的,你完了,堂堂季英季大侠的儿子,比人家千娇百媚的富家小姐还娇弱,武功这么差,人也这么蠢,连自己都养不活,简直不算个男人!——哈哈,你简直连个人都不算,只能跟家养的猫狗似的,向人摇尾乞怜,讨口饭吃。你就等着整个江湖把你当成怪物,看你的笑话吧!老子就是要让季英死不瞑目!”
厉霄撕裂舒流的衣物,露出少年伤痕累累的单薄身体。常人被这样的力度殴打,尚不至于皮开肉绽,可舒流自幼被特殊药水浸泡的皮肤却格外脆弱。
利剑出鞘,割破舒流的左臂,厉霄蘸着流出来的血,在破裂的衣物上写下字迹,嫌血流得慢了就再割一道。写完之后,他好似仍不解恨,在舒流身上吃痛处补踢了几脚,舒流忍耐不住,收回望向厉霄的目光,整个人缩成一团,抱住头,发出低低的闷哼声。
厉霄掀开地上的毛毡,用匕首挖开一处地面,露出一个深埋的暗格。他将手伸进去摸索,很快,墙角屏风背后的地面上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跟随而来的手下们纷纷跳进洞口,厉霄将机关隐藏好,走到舒流身边,拉起他护住头脸的左臂,竖掌成刀斩下,咯的一声,小臂的臂骨已被劈裂。舒流惨呼一声,虚弱地看着厉霄,看不出他眼睛里更多的是困惑还是惊惶。厉霄狠狠看他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跳进地洞。洞口缓缓闭合,里面隐约传来厉霄的声音:“可惜了,来不及看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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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开幕于一声女子的惊呼,那是前来为兄长复仇的季萍,季英的幼妹。她推开身边的同道,越众而出,走向舒流。几个人同时叫道:“季女侠,小心有诈!”季萍毫不理会,只有指尖微微颤抖。
她扳过舒流的肩,去看他背后,温柔地摩挲着几道淡淡的疤痕,眼中溢出泪水:“我记得的……”季萍的声音轻柔悲伤如梦呓,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那年……那该是十七年前了,我还小,大嫂刚生了儿子,大哥抱给我看,我第一次见大哥笑得那么温柔……这个疤是帮忙照顾孩子的阿婆不小心刮在树枝上给弄伤的。没成想,不到一年,大哥大嫂,就这么去了,连那位阿婆都惨遭毒手……”
她猛地站起来:“就算没有这个疤,见过我大嫂的人都该认得,这孩子长得很像她,而且当年确实没找到我侄儿的尸体。这是我大哥唯一的骨血,谁也不许伤他!”
人群中响起一阵唏嘘,当年季英的夫人是江湖中有名的侠女,相貌姣好,不少年长之人见过她,还记得她的模样。眼前这狼狈少年稚嫩的面容透着几分清俊,灵秀的眉眼、白细的皮肤,的确处处带着季夫人的影子。
短暂的沉默过后,武当派辈分颇高的道人玄冲子走到舒流面前,谨慎地道:“孩子,这些年你的际遇我们都知道了。别怕,贫道是令尊生前的朋友,不会伤害你。你伤得重么?厉霄那个魔头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舒流的目光投在玄冲子身上,仿佛在看他,又仿佛只看到一片虚无。这从未经历风雨的少年恐怕真的吓坏了。白道群雄终究更挂心厉霄的去向,也不及理会他,纷纷四下寻找暗道,几案被打翻,幔帐被撕裂,房间里一片狼藉。不久,有人将机关找出,重新打开暗道。
众人并未鲁莽闯入。玄冲子从外面搬来一块大石扔进去,立刻听到“砰”的一声,似乎砸在了坚实的土地上,隔了很久也无暗箭声响。他沉思片刻道:“季女侠,你和令夫照顾一下这位季小公子,此外,留二十人守在此处,其他人请随贫道下去。”说罢一撩衣襟,手持长剑护体,当先跃下地道。
有人燃起火把递下去,玄冲子在底下查探良久,才招呼众人跟上。留守的二十人分头守在外面,房中一下子变得空旷安静,只剩下季萍夫妇和舒流三人。
舒流已经不再颤抖,身上几道剑伤处的血也渐渐凝结,只有眼神依然充满了戒意,又虚空得令人不忍与之对视。
季萍蹲下身,尝试着安抚舒流,但舒流对她的言语毫无反应,对她的触摸更怀有深深惧意,每次都会迅速远远躲开。最后她用剑削下两块木板处理舒流臂骨断裂的伤势,舒流才闭上眼睛没再躲避,却依然不说话,连正骨时都自己捂住嘴不肯喊疼。
季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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