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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执拗地响着,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寂静的空气,同时也扎进赵飞燕狂跳的心脏,她清晰地感受到一线锥心之痛闪电般穿过自己的胸腔。
赵飞燕竭力忍住心里的恐慌,缓缓地抓起话筒放在耳边。
话筒里一片安详,除了自己浊重的喘息,赵飞燕并没有听到任何可疑的声音。
谁在半夜三更恶作剧?赵飞燕颓然地瘫坐在地板上,像一条脱水的鱼,张大嘴巴狠狠地呼吸。花香像一层浓得散不开的雾气,从她翕动的鼻腔畅快地游进肺腑深处。
就在这时,赵飞燕听到电话里传来声音,那是一名女子娇媚的轻笑。赵飞燕瑟瑟地重新将话筒放在耳边,轻轻地“喂”了一声。
电话的另一端并没有人回应,女人的娇笑声变成喁喁低语。声音不大,但赵飞燕却还是清楚地捕捉到每一个字。
“你说说,我和赵飞燕比起来,哪个更让你心动?”女人的话让赵飞燕迷惑起来,对方是谁,她怎么会认识自己,听她的语气,似乎对自己十分熟悉。但赵飞燕可以十二分地肯定,这个女人的声音很陌生,应该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小傻瓜,这还用问吗?你的妖媚与善解风情没几个女人可以比得上。至于赵飞燕,长相还过得去,但却是木头人一个,要多没趣有多没趣。”男人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过来,让我香一个!”
赵飞燕如遭雷击,刹那间麻木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耳膜内的蜂鸣声疯狂地冲撞着她膨胀的大脑。
这个男人是高阳!
赵飞燕太熟悉这个声音了,不紧不慢,略显低沉而又富含磁性,这个声音已经在她生命里停驻了将近20年。这么多年来,赵飞燕死心塌地地追随着它,听命于它的任何指示,为之倾心、为之忧郁,它已是她生命里的主调。
然而此刻,这个让赵飞燕神魂颠倒的声音却变得异常陌生,甚至变得刺耳,让她不能忍受。
“又在卖弄你的嘴皮子,什么是善解风情?”电话那端的女人依旧娇笑着问。
然后是一阵杂乱的窸窸窣窣的响动和女人咯咯的笑声。
片刻之后,响动停止,传来高阳的声音:“这就叫风情。我如果去摸她的腰身时,她就会马上躲开或者把我的手拨到一边,有时还冷着脸训斥几句。你就不同了,不但不躲开,还半推半就地扭动,撩得人心旌动荡。”
赵飞燕差点晕倒,自己有他说得那么差劲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她突然间明白了一度和自己朝夕相对的男人,实际上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与他堂而皇之的外貌相比,这个男人的躯壳内,纳藏着多么肮脏的元素,他血管里流淌的液体,竟如此虚伪而丑恶。
“那样啊,我不成了狐狸精了。”女人问。
“说实话,男人都是喜欢狐狸精的,只是在白天,他们得把自己装扮成正人君子而己。好了,小妖精,到窗边来,这么好的月色,不要辜负了良宵美景。”
话筒里传来女人的低叫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赵飞燕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赵飞燕醒过来时,早已是阳光满室,房间里弥漫着一丝淡淡的余香。
她爬起身,特意看了看电话,奇怪的是根本没有任何来电记录,那么,昨晚的电话是如何进来的?难道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但这种幻觉也太过于真实了。
赵飞燕蓦地想到了什么,对,玫瑰香薰!
她的目光转向窗台,那儿一片小碟,碟内是一小堆焦色的灰烬……
赵飞燕神情恍惚地坐在“香岛咖啡语茶”的观景台上,耀眼的阳光也不能让她感到温暖,广阔的湖面更增添了她内心的空落与茫然无措。
昨夜的经历太过离奇,赵飞燕不敢肯定电话里听到的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此刻,她静静地守坐在“香岛”,目的只是在等待一个解释,或者说,在等一个人。
“你来了。”
循着声音,赵飞燕转过身来,赵月的笑容就出现在她面前。
“玫瑰香薰试过了吗?”赵月坐在对面,不紧不慢地问,“有什么神奇的功效?”
赵飞燕疑惑地注视着赵月茶色镜片后的眼睛,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真的没有用过这些香薰?”
“我倒是想试一试,只不过我对这种过于浓缩的东西过敏,所以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好奇心。”
赵飞燕将昨晚的遭遇述说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说:“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高阳的性格应该不是这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