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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你慢慢试吧,我先去茅房一趟啊!”她捂着肚子,自言自语,“好像又吃坏肚子了……”
阮小幺点点头,将簪子插到药碗里,几秒之后拿出来,那原本银白的表面已镀上了一层煤黑色。她挑了挑眉头,找了块布,把那簪子包了起来。
起初想待慧持回来,与她说明,但转念一想,她决定还是把药倒到床下那腌菜罐里,来日再说。
片刻之后,慧持慢吞吞地回了来,面有菜色,一眼看到那空碗,眼珠转了转,坐到阮小幺近前,“老实交代,倒了还是喝了?”
【喝了。】
“真的?”
她重重点头。最后在慧持审视的目光中,垂下眼,【喝了一半。】
“……我就知道!”慧持的眼光满含鄙视,摆摆手,“算了算了,好歹还喝了一半。法本师叔让我与你说,明日便可以去上经课了。”
阮小幺点头。
慧持走后,她一人坐在屋中,捂着脑袋想自己该怎么办。
对方在暗她在明,她防的了一次,防不了以后。万一凶手急了,直接过来干掉她呢?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那简直如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不对……他们应该不会明着来。
阮小幺想起前两天在窗外看到的那个姑子,应该就是凶手,或者——凶手之一。但从她的表情动作看来,应该还没胆明火执仗地谋害人命。所以这几次都只是耍阴招。
那么她是否可以这么理解:有人想要她的命,所以买通了慈航寺的某个姑子,让她暗中结果了自己?
这真是个悲哀的推测。
不管怎样,先把人找出来才是。
她忽然想到那只哨子。如果能叫来察罕帮忙,那看起来应该不错。不晓得他在不在附近……
她鼓起腮帮使劲一吹,一声嘹亮的哨响传出屋外,候了一阵,不知从哪个杂沓角落闪出来了一个人影,立在门口,左手折在胸前,鞠身行礼。
阮小幺惊了一回,仔细看去,不是察罕,却是个梳着长辫的妙龄少女,微微棕黄的皮肤,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看起来憨厚可人,仍可看出异族的相貌。
“我叫纳仁敏松,姑娘有何事?”那少女一开口,发音与察罕一个模样,比察罕还别扭。
纳……纳什么来着?阮小幺压根没听清,她拿来白纸,写道:【你是察罕的朋友?】
纳仁看了半天,道:“纳仁敏松终生服侍少爷。”
阮小幺做了个了解的表情,【你能不能帮我买几块馅饼?】
纳仁点点头,抽走她手上的那张纸,转身又闪走了。阮小幺扶着门,左看右看,摆出了个“见鬼了”的表情。
一刻钟之后,纳仁带了一包裹的馅饼回来,“咚”地一声搁在桌上。
阮小幺打开包裹,里面整整齐齐摞着十来个油纸包,每个纸包里有七八块馅饼。她扶额,挤出一个笑容,【多谢,多谢。】
“不谢,”纳仁很认真的还礼,问她:“姑娘还有何事?”
她摇头。
“那么纳仁告退了。”
一闪身,人又没了。
那包裹里各种馅饼一应俱全,芝麻馅、蜜糖馅、咸烧饼、梅菜馅……还有各种看起来奇奇怪怪叫不出名字的馅料。阮小幺拿出两个放在桌上,拔了根短短的头发压在下面,剩下的通通打包塞到到床底下。
第二日一早,便有姑子远远的叫喊:“慧圆!”
阮小幺一咕噜爬起来,穿戴好走了出去。
一整天的诵经、念经、坐禅,直至暮宿时分,众人休息之时,阮小幺邀了慧持过去自己那屋。
慧持将进屋便瞧见了那馅饼,双眼一亮,便奔了过去。阮小幺连忙将她拦住,走近看时,压在下面的那根发丝早已不见了。
慧持在一旁看着她神神叨叨的动作,嘴一撅,便不乐意了,“又有人给你送吃的啦?我碰一下还不成了?”
阮小幺从柜子的隐蔽处将那簪子拿了出来,黑色的一层,摆在她面前。
慧持惊呼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发黑的地方,结结巴巴道:“这、这……”
【昨天的药里面有毒。】
“不可能!”慧持一听,急急反驳道:“药是我看着大夫抓的,也是我煎的,怎么会有毒!?”
阮小幺神色平静,搁笔不动。
良久,慧持才似乎想起什么,低声支吾道:“那个……煎药的时候我去了趟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