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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么?”他凑近她,挑眉问道。
顾尔清被他的神出鬼没吓了一跳,又点点头,前些日子去了趟华庄园,安尚惠正好也在打理庭院里的花花草草,她帮忙之后自然也积累了一些心得。本以为他会离开,没想到他竟然寸步不离,反而认真地观摩起来了。她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声缭绕在耳际,忍不住用余光瞥瞥他。她觉得他最近变得有些奇怪,他照样还是会做一些戏谑黏人的动作,但马上却又表现出一种后悔的神情,最后带着自嘲的笑容悻悻离开,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我试试。”没一会儿,他就自告奋勇地开口。
顾尔清只好把手里的剪刀给他,接过剪刀的时候,他若有似无地碰了碰她的手,眼底多了几分玩味的笑意。顾尔清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粗线条的大男人在做这种事情上一定是笨手笨脚又缺乏耐心的,没想到他却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每一个动作极其小心。他细心地为盆景修剪形状,她安静地站在一旁认真观看,顿时就生出了一种无可比拟的默契。顾尔清沉浸在其中,耳边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响动,是修剪细枝的沙沙声,像是一连串轻盈的音符拂过心湖,怡然而又安宁。
“小时候没少干过这个。”后来是聂伯庭打破了沉默,顾尔清侧眼看他,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眉宇间却依然很专注。
“难怪你看上去这么熟练。”
他微微笑了笑,“小时候比较没有耐心,动不动就嚷嚷发脾气,妈就让我陪她修剪华庄园的草木,让我磨磨性子。”
“管用吗?”
“你觉得呢?”他边说边细致地修去多余的残枝。
“至少在这件事上挺管用的。”
“喂,我有这么差劲么?”
顾尔清笑了笑,没有回答。
聂伯庭假装很伤心地叹了口气,“很多人都羡慕我的身世,可是他们却不能体味其中的辛苦。我爸为了把我培养成家族的接班人,从小就对我很苛刻,把我送去那种所谓贵族的精英学校,回家后又有各种各样的兴趣班补习班,回想起来,那时候我简直跟书呆子差不多。”
顾尔清忍不住想象他书呆子的模样,和现在干练精明的样子根本完全对不上号。
“但我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我不愿接受我爸为我计划好的人生。回国的那段时期,我爸的紧逼让我的叛逆到达了顶峰,我拒绝加入聂氏,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公司。当时我爸气疯了,断了我的经济来源,说实话,创业的那段时间确实蛮辛苦的。你一定不敢想象吧,堂堂聂家大少那段时间正餐都吃的方便面,而且不是桶装,是袋装。”
顾尔清浅笑,原本凌乱的盆景在他的打造下线条已经变得十分平整流畅了,“那后来怎么又回到聂氏了呢?”
“创业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当时我们年轻气盛,做了很多大胆的尝试,因为缺乏经验,后果也可想而知。那段时间我爸突然病重,我不忍心才回到聂氏的。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什么?我是聂家独子,接受聂氏是我理所当然的责任。大概那时候是我自尊心太强,想在爸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想要挣脱富家子弟不学无术的称号,才和我爸对着干的。现在想想,大部分原因到底还是缺乏自信才不敢进聂氏的,我担心自己无法承担那么大的责任。很傻是不是?”
顾尔清摇摇头,怎么会傻呢?自己探索出来的人生才更精彩不是么?
“我和萧肃从小一起长大,这家伙却比我幸运得多,家里的公司交给了他大哥,他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你知道在商场利益总是第一,很多朋友之所以能够成为朋友,往往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老实说我交际面虽然很广,但真正交心的也没几个。所以顾尔清,我是一个很孤独的人,我向你撒娇的时候你不能不理我。”
顾尔清汗颜,这男人的思维跟正常人应该不在一个频率上吧,怎么跳跃得如此之快呢?
聂伯庭见她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转手把剪刀给她,心满意足地看着一手打理好的盆景,拍了拍手上的残渣,问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是不错。顾尔清木木地点点头,她恐怕也未必能修理成这么美好的样子。
聂伯庭莞尔,“怎么忽然呆头呆脑的了?”
“你的人生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顺风顺水。”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那是当然,除了萧肃,小时候最好的玩伴是一条金毛和一条拉布拉多,我还没长大,它们就死了,太糟心了。出国的时候打过工,受过外国人的气。回国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