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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的等待，好像是在招呼一个不愿意亲近人的野生动物。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心中放缓了情绪，黑发青年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再看了一眼明明有些不耐，却强自压抑着自己情绪的西泽。某种未明的情感悄悄流入了心里。

云峥拿起手中的毛巾，走了过去。他只是走到床边，并没有在西泽指定的位置坐下。看着银发男人投注过来的不满的视线，云峥指了指自己的湿发。

“会弄湿床。”

紫色的双眸转向那犹带着水滴的黑发，思量着什么。接着，他从云峥手里拿过毛巾，由床上站起身来。

“过来，我帮你擦。”

云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些无法回神。首领大人不再待他回应，直接把他拉坐到床上，自己站在床边为云峥擦起湿发来。

那修长的手指在黑发中穿梭着，带着毛巾轻柔地擦拭着黑发。白皙修长的手指，浓墨熏染般的黑发，竟显得格外相得益彰。

感觉到那轻柔的力道，以及那不言而明的珍惜。云峥轻轻笑出声来，“没想到你会帮人做这种事。”

正忙碌于手中工作的西泽，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但是首领大人明显是第一次帮别人做这种事情，擦拭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也许是自己也知道这一点，银发男子的动作一直是轻柔而缓慢的。

没有得到回答，云峥蜷起双腿把下巴搁在上面。感觉着那过于轻柔的动作，简直就像是轻抚在发上的柔软羽翼。

这样擦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干，被服侍着的人终于忍不住提醒。

“要用力一点，不然会擦不干。”

首领大人瞥了他一眼，显然是不喜欢有人对自己的工作指手划脚。黑发青年也是一出口就后悔了，再怎么说，这个人都是西泽？安斯艾尔。

被帝国称为“恶魔”的指挥官，从来不喜欢别人对他做出任何方面的指令。哪怕是现在，他站在床边为另一个人擦着头发。

后知后觉的云峥有些讪讪地闭上了嘴，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西泽虽然投来不怎么满意的一瞥，但还是照做地加重了些力道。

黑发青年悄悄地抬头望去，只见那一向冷凝地紫眸正专注地着看着擦拭黑发的双手，连那平时总叫人退避三尺的冷漠脸色，也带上了意外的认真。

嘴角浮上一丝柔软的笑意，云峥乖乖地坐在床边，任由男人笨拙的手在自己头上动作。寂静的气氛悄然充斥在两人之间，却不显的尴尬，而是流淌着自然而然的舒适。

“像这样被人擦干头发，还是第一次呢。”云峥突兀的开口，引来了西泽意外的一眼。

黑发青年安静地坐在床上，像是在诉说某些已经不可追及的往事一般。

“起先，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只能自己做。即使做不到，也没有人会来帮忙。”回忆着被关在白色房间的那些日子，云峥发现在记忆着这些事的时候，出乎意料的不再有一丝痛苦和抱怨。

也许随着时间，那些痛苦都已经被淡化。

云峥释然地笑，继续说道。“后来虽然出来了，也知道还是有那么一个人一直爱护着自己，但也许是已经大了吧，这些事情渐渐都不需要别人帮忙，反而自己能做的很好。”

想起了远在星际另一端的母亲，回想着她曾经的愧疚以及不安，云峥心中浮现一丝温柔。

在黑发青年的记忆中，无论是哪一世，年幼的他都没有得到过别人如此的关怀。前一世，总是在师傅的教导下做着严酷的训练，而这一世，却是被囚禁着，直到逃出牢笼的那一天。

所以说，西泽的这次意外之举，竟是他第一次让别人为自己擦发。不仅是擦干头发而已，云峥的心中，因为这个举动而掀起阵阵涟漪。

西泽？安斯艾尔，这个男人，明明从来不为任何人屈服。为什么，偏偏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为什么……

正专注地擦拭着黑发的西泽，突然觉得手中一沉。低下头，发现黑发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把头倚在自己双手中。

手中感觉着那黑发柔软的触感，西泽看向青年那沉静的睡颜。因为长期没有接受阳光，而逐渐变得白皙的肌肤，在黑发的衬托下，显得易碎般的脆弱。微微开启的双唇，散发出轻柔的呼吸。

注视着这一副景象，紫眸慢慢缩紧，随后退去冷练，深沉的颜色渐渐淡化开来。带上了连本人也未察觉的细微温柔。

西泽把手向下滑，让云峥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