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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青天白日的还有人抢屎吃,真好笑。”寡妇捂着嘴,边嗡里嗡几地说,边闪到了一边。
寡妇人一个,屎尿倒不少。士兵们将桶装满,仄歪着身体挑上了城墙。寡妇倚着门框,对走远了的李阿楚喊:“李大哥,小妹的门可给你留着呢……”
通过一整天的紧张劳动,全城的屎尿几乎全集中到了城墙上。一桶桶屎尿摆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臭气场。薰得人胃肠搅动,直想呕吐。这天,刮的是小东南风,屎尿臭味随着风的飘动,游走于城里的千家万户,大街小巷。据说,城里的饭馆在这一天全部关门停止营业,一匹怀孕的母马被薰得早产,小马驹差点死掉。东门楼上的燕子被薰得重度昏迷,“啪嗒”直往地上摔。没有昏迷的燕子迅速撤离到了离城35公里的燕子洞。城墙上的苍蝇挤成了一团,热爱屎尿的苍蝇把这里当作了天堂。它们上下翻飞,一片嗡鸣,很兴奋,很丑陋。在粪桶里,饱餐一顿的苍蝇,还飞到守城兵士的面前狂欢,它们像刚刚沐浴过一样,蓝莹莹的身体,闪着丑恶的光芒。
李阿楚抓起泥土,对着苍蝇掷过去,苍蝇们像飞机一样腾飞又降落。李阿楚骂着说:“狗日的,快弄些盖子把粪桶盖起来!”
56、李定国的大西军迈着整齐而坚定的步伐下到城边的水田里
曲江的伏兵果然不经一打,大西军犹如狂暴的飓风,将守在曲江侯家箐的者家兵瞬间变成秋天的落叶,“叶子”密密麻麻地躺了一地,鲜血将侯家箐的白色土林染成了酱紫色。侯家箐是步头路通往临安城的必经之处,仅有一天然丫口与外相连。丫口两边山石林立,西侧像雄狮,东侧如巨象,狮昂立,象汲水,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是为曲江古八景之一的“狮象把关”。古人走到这里,常大发“指点帝京何处是,九重金阙五云边”之类的感慨,然而,险要的地形,并没有阻挡住什么。李定国率领的大西军已经逼进了临安城下。
李定国的大西军迈着整齐而坚定的步伐下到城边的水田里,春天的水稻齐腿高了,散发着一阵阵清甜的气息。水里的蝌蝌和小鱼被惊得四处乱窜,但没有一个人有心情观看它们的狼狈。大西军的兵士们齐刷刷地盯着城墙、城墙上的火炮及“飞霞流云”、“雄震东南”的城楼。他们紧握着手里的兵刃,焦急地吞咽着口水。人站着不动,腿晃动着,抖得庄稼“刷刷”地响。
“攻啊,弟兄们。”身穿黄色战袍、骑着白色大马的28岁的年轻人李定国大吼了一声。于是,一张张云梯搭在了城墙上,一枚枚利箭射向城墙上,一口口火炮吐着焰火烧向城墙上。李定国右手举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刀大声指挥着。爬云梯的大西军是第一批享受屎尿的倒霉蛋。他们爬到城墙哚口,脑袋欲露未露时,一桶臭哄哄、粘糊糊、滑辘辘的人的排泄物劈头盖脸地泼来,眼睛里、嘴巴里、鼻子孔、耳朵眼里立即沾上了厚厚的一层,一条条白白胖胖的软体动物向鼻孔、耳朵深处爬去,他们恶心得“哇哇”地大吐。有的干脆跑到小桂湖边,一头栽进湖里。衣服脱了,短裤也脱了,直到洗得身上没有了一点异味才爬上来。然后拍着毛茸茸的胸脯、挺着唯一没有被屎臭到的黑家伙,面对着城门楼恶毒地吐口水,咒骂不休。
李阿楚站在城楼上大笑着喊道:“北方佬呀,吃人屎呀……”
攻城的人好象对他的话并不感兴趣,在强大的如蝗虫一般密集的弓箭的掩护下,大西军摆成两列纵队,死咬东门的同时,北门那边也展开了攻击。大西军的人像水一样不间断地流过来。李阿楚焦灼地喊:“弟兄们呀,用火炮,用石灰……”
城墙上的火炮轰鸣了,硫硝味呛得人喘不过气来。石灰落在大西军的身上,形成一团团白雾冲向天空。李阿楚看到,黄衣白马的李定国满脸惊恐,无力地举着大刀。他猜想,这个大西军的将领一定像吞了苍蝇一样在难受,而且,苍蝇在嘴里嚅动着,一会跳进牙缝里,一会爬进嗓子眼,咽不下,吐不出。这种难受绝对不同凡响。爱玩邪招的李定国确实从来没打过这么邪门、这么窝囊的仗,虽然死的人不会多,但肯定有相当多一部份士兵黄胆呕吐出来了、眼睛变瞎了。李定国心里的难过无以复加。
高高站在东门楼上发笑的李阿楚这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小寡妇。
绝###人(26)
小寡妇满头乌发梳得溜光,脑后的发髻平整而结实。髻上银钗闪烁,两耳边各戴一套缀着紫红玛瑙的银耳环,身上穿着一套大红的裙子,怀里抱着一瓶香气扑鼻的烧酒。寡妇的出现使李阿楚困惑。李阿楚大声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