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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乾隆五十二年三月十一日,乾隆就降旨:待自己入葬之后,在为其建造功德碑时,要仿照新修的明代长陵碑亭式样,发券成造,其规模大小,不可超过景陵制度。但是乾隆崩后,嘉庆六年破土动工的裕陵大碑楼,却违背他的遗愿而完全仿照康熙帝景陵大碑楼的规制建造了。这一点是乾隆生前没有想到的。
尽管嘉庆在碑楼的建造上违背了乾隆的意愿,但从他亲手为其父御制、乾隆第十一子、清代著名书法家成亲王永(乾隆皇帝第十一子)书写的洋洋洒洒4300余字的碑文中,却对乾隆大加颂扬,称他“兼尧舜禹汤文武孔子之勋德,帝王以来未有若斯之盛者也”。同时还称他“四德无违,十全有,文谟武烈,丕显丕承”。此时的乾隆已被吹捧成一个十全十美的历史完人。
要把乾隆说成是历史完人,当然是嘉庆等人的一厢情愿和不切实际的粉饰。不过,就历史发展的眼光来看,大清王朝在乾隆实际统治的六十三年(乾隆元年—嘉庆三年)中,不论是文治还是武功,均取得了非凡成就。就乾隆本人而言,他为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进一步巩固和发展,确也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从乾隆十二年(1747年)对大小金川用兵开始,至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第二次用兵廓尔喀时为止的40余年间,他曾大规模用兵十次。当廓尔喀之乱被平定后,乾隆志得意满,亲书“御制十全记”,大肆吹嘘其盖世武功,并将“十全记”的石刻置于西藏拉萨的布达拉宫前,与康熙平定西藏的碑文并立,企图与康熙大帝并驾齐驱。在后世看来,乾隆无论怎样地自喻为“十全老人”和“古稀天子”,但就他一生创立的基业而言,无论是扩疆拓土,平定内乱,还是发展生产,增强国力,仍然无法与康熙大帝相匹敌。
尤其让后人耿耿于怀和颇有微词的是,由于这位风流天子的追蜂引蝶,游玩取乐,滋长了大小臣僚的好大喜功,奢侈浪费、贪污腐败的风气,为贪官污吏创造了借口和培植了繁衍生存的土壤。整个乾隆朝,从皇帝到臣僚再到大小官吏,就是在这样一种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放纵、贪欲和一次次的折腾中,使大清的元气受到极大的消耗,帝国航船受到重创,使好不容易出现的“康乾盛世”,迅速衰落下去。
道光再迁清西陵(1)
自嘉庆元年(1796年)开始,嘉庆的昌陵便按照乾隆的旨意,在易县清西陵区动工兴建,至嘉庆八年(1803年)竣工完成。整个陵寝建筑耗银达几百万两。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七月二十五日,嘉庆帝驾崩于热河(今承德)行宫,终年61岁。道光元年(1821年)三月二十三日葬于清西陵昌陵地宫,与他同葬的仅有一人,那便是道光皇帝的生母、被封为孝淑睿皇后的喜塔腊氏。
嘉庆帝驾崩后,由他的第二子,时年39岁的宁继位,年号道光。
道光登基之后,在选择陵址的问题上,对当年乾隆所作“兆葬规制,迭分东西”的谕旨,还是颇为看重的。既然祖父乾隆葬于东陵,父皇嘉庆葬于西陵,那自己就该葬于东陵。于是,他在登基不久的道光元年(1821年)九月二日匆忙降旨:“国家定制,登基后即应选择万年吉地。嘉庆元年奉皇祖高宗纯皇帝敕谕,嗣后吉地各依昭穆次序,在东陵、西陵界内分建。今朕诏登大宝,恪遵成宪,于东陵界内绕斗峪,(后改为宝华峪)建立吉地。”
谕旨降下后,道光派庄亲王绵课、大学士戴均元、尚书英和、侍郎阿克当阿全权负责办理陵寝工程,并定于当年十月十八日破土动工。庄亲王等人接旨后,集中一切精力兴建陵寝,经过七年的艰苦努力,终于在道光七年(1827年)九月宣告竣工。
为了表示重视,道光在竣工之日亲临东陵宝华峪祭奠,并将先前薨逝的孝穆皇后的梓宫安奉于地宫之中。当道光看到陵寝规制完备,建筑坚固,艺术精湛之时,心中甚喜,并欣然传谕:免原工程大臣庄亲王绵课应缴前借俸银四万两,大学士戴均元晋加太子太师衔,其子即以户部员外郎升郎中,归还热河都统英和一品顶戴及花翎。对穆彰阿、敬征、宝兴、继昌等臣工均论功行赏,有关匠役也得到了相应的赏赐。
道光八年初夏,道光出京越塞行围打猎。一天夜里,忽然梦见已逝的皇后在海中向他呼救,道光遂被噩梦惊醒。待他静了心神刚刚入睡,忽又被海中皇后的呼喊惊醒,一连三次,道光连惊带吓被折腾得全无睡意。他静下心对这个怪诞的梦反复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悟到可能陵寝中地宫浸水,故此已入葬的皇后有梦托来。第二天一早,道光传旨,派人将自己的陵寝地宫打开,他要御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