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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崖谷,宽约十丈。是潭拓寺与香雪林分割线。
只因为叶秋池从小患有眼疾,叶宗庭怜惜爱女,破例同意女儿可以随意出入南山。
夜,南山谷。叶秋池站在崖谷边缘隔崖而望。南山,这个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现在看来却不知为何如此陌生。也许只因为,父母均已不在,这个家已不是她的家了!
许久,叶秋池弯腰在崖谷边摸索了一阵,随后将一根藤条往外一抻,一座用粗藤搭建的浮桥跃然出现在眼前。叶秋池踏桥而过,上了南山,在这边将桥放下。
烟花潭水依旧是静而清,犹如少女眼波中的泪水,波光微动恋恋绝尘。怎会想到,如今却是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还记得,叶秋池六岁的时候曾站在潭边郑重其辞的说道:“此潭惟我所有!”叶宗庭闻得此言反笑道:“没想到,南山园又出了一位潭主……!”从此,叶秋池叶大潭主的名号应运而生。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梦境如此清晰以至于让人流连忘返。
南山园东侧是东厢院,香雪林的祠堂。
东厢院前院供奉着张果道人及张果道人的高徒恒山道人的神位,神位后面悬挂着两位仙道的画像。后院供奉的就是列位城主的灵位。从第一位城主祁元稹开始,城主灵位旁边便是列位夫人的牌位,同样城主画像旁也要悬挂着夫人的画像。
东厢院内,香火缭绕终年不熄。
在叶宗庭和刘鹤楠的画像前站着一人,此人正是顾宗林的夫人刘月娥。自从那日闹过老鼠之后,每到深夜,刘月娥总是能感觉到有人在窗外徘徊,而每次待她推开窗子之后那个人却又突然间不见了。刘月娥在心里暗道:“一定是阿莱回来了!”。因此,夜里常常不睡,坐在床上等她的儿子。今夜,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出现,顾夫人有些不耐烦,她干脆走出望月楼顺着怀香街向南山园寻了过来。巡城侍卫早已报知了唐展青,唐展青吩咐道:“暗中跟随,不要惊动了夫人!”于是几名侍卫远远的跟着刘月娥一路痴痴的走来,进了东厢院。
东厢院内,刘月娥似乎忘记了找儿子,她被画中的人物吸引着,一步一步的来到了刘鹤楠的面前停住了脚步。画像上的城主夫人身着红衣,轻抚罗扇,头上簪着留给叶秋池的那颗明珠。这幅画像还是刘鹤楠刚刚生下女儿没多久,叶宗庭找来画师为刘鹤楠特意画的。初为人母的城主夫人,面带红润略显羞涩,更加娇嫩可人。
刘月娥呆呆的看了一会,嘴里突然喃喃的说道:“你可真有福气呀……!你真有福气,生生死死都能和他在一起……,为何我不如你呢……?为何我却不能呢……?”刘月娥一边说,一边慢慢的向画像走去……
………………
(待续) 。。
第十章 重逢
刘鹤楠虽然已成了一幅画影……但是,纸片上的这种薄薄的印记,依然引起了刘月娥对往事痴迷的留恋。记忆给了她伤痛的烙印,这种烙印是岁月永远洗刷不去的。
刘月娥仰着头走近刘鹤楠,手里拿着蜡烛照着画像上上下下的看个不停,无意中的一歪头却触摸到旁边画像上叶宗庭的眼睛。那种注视的眼神让刘月娥的心一阵一阵的发紧,她和画像上的人久久的对视着,这恐怕是她第一次能够长时间面对面的凝望叶宗庭,也是第一次能够在叶宗庭的面前如此靠近刘鹤楠。
刘月娥歪着头,凄凉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哀怨。她的嘴唇动了几下,心中喃喃的低语了几声。若大的东厢院,或许只有死人能够听得见她说了些什么,或许,也只有叶宗庭一个人能够听懂她的眼神……
一条白色的身影在门口站了很久……
刘月娥举着蜡烛的手似乎有点酸了,她将头低下呆呆的出神,就在这时那条白色的影子向她慢慢的飘了过来……
刘月娥猛的一回头,眼前的这个人让她惊呆了……宽而明净的额头,秀而弯长的眉毛,清而如水的眼睛,头上若隐若现的明珠……顾夫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她惊恐的看了看刘鹤楠的画像,恐惧的声音颤抖的说道:“你……!你……!你怎会……?!”只听那人微微一笑道:“是三婶婶吧……!我是灵儿呀!”在昏暗的烛光中,刘月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着叶秋池一边后退一边自语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慌忙中却不小心将手中的蜡烛失落在地上,周围变得更暗了,刘月娥不断的告诉自己,也许这一切就是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