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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追了一路,却也被他嘲笑了一路,可恨仗着骑术了得,竟一直未能追得他上,这时就算化作了灰他们也认得。
一见他进来,李承乾忍不住就一跳而起,怒得面红耳赤:“我的刀、马与美人呢?”那黄衫客却一改一路上调笑他们的粗豪,全不理会李承乾,竟极恭谨地朝上面行了个礼。
上座的老人笑道:“罢了。可是你淘气,真抢了他们的东西?”
那黄衫客脸上微露笑意:“回陛下,正是。”
他声调清朗,声音也并不如何大,可这短短一句,却也震得众人耳中一阵轰响:陛下?那老者究竟是何人,当今天子在位,他竟敢在这大唐境内,自居陛下?
众人适才为自己安危,屡屡隐忍,这下干涉到国之大体,却不能不有所表示了。却见封师进已一跃而起,以手按刀道:“你说什么?”
那黄衫客转过脸来,神色冷冷地道:“我自答陛下的话,关你何事?”却听张师政在旁边大笑道:“可笑啊可笑,当真夜郎自大!不知哪里的乡巴佬儿,闭门自高,竟敢叫人称呼自己为陛下……唔!”
他一语未完,却发出了一声“唔”的声音。众人看时,却是一个牛蹄从那老人座上飞了出来,这时正打在张师政嘴里。那牛蹄来势之疾,让他都不容略有闪避。那老人这一下手劲极大,那牛蹄子紧紧地镶进张师政口里,一时竟吐它不出,好容易吐出,上面却带下了两颗门牙。
座中之人不由人人色变,不只李承乾手下,连上魏王府下的几名护卫,已忍不住人人按刀地跳了出来。那黄衫客也就一跃而起。眼看一触即发,那老人忽摊开双手,两只大袖从两侧垂下。他一脸虬髯,头上斑白之发无风自动,口效龙吟,竟自朗吟起来。
他这一声长吟,直听得人人色变。那一声长吟当真如龙游大野,虎啸百川,不用出手,已惊得在座之人个个惊惧。更可怕的是,人人只觉得自己手中的刀随着那声音,开始控制不住地颤动起来。李承乾手下侍卫与魏王府的贴身护卫个个忍不住全力去捏住手里的那把刀,可那刀越颤越凶,合着那长吟声,直到最后,竟震得裂了虎口,断了佩带,一把把锵然地跌落下来。
只听那老人这时长吟方止,大笑道:“老夫避隐中土日久,没想这次跨海横来,原来已没人知得老朽威名了!”满座之中,唯有李承乾还不改悍烈,怒道:“你到底交还是不交。你快快还了我的刀、马与美人,然后再自杀谢罪,到时我就放过你这一整个庄子。”
却听那老者已震怒大笑道:“交什么交?你爹抢的天下难不成交给谁了吗?今日我不只不交那什么马啊刀啊美人,我还要连你们也一起扣下来,等李世民绝了嗣,让他再来跟我说话。”
李承乾方待怒叫,却见那老人一拍案,面前那斗大的金杯已一跳而起,连带着满满的一杯酒,就向李承乾面门上飞扑过来。
旁边封师进救主心切,口里大喝了一声,拔刀一击,正砍在那飞袭而来的金杯上。他已尽全力,没想到星火一溅,封师进空被震得双臂酸麻,也不过略缓了那金杯之势。
瞿长史这时也顾不得了,早不管东宫与魏王府一向的成见,脱手一抛,袖中蕴势已久的一把钢匕首就冲那金杯打去。
只听锵然一响,钢匕首倒是准准地击在了金杯之上,可登时落地。那金杯却不过去向稍歪,去势一缓,终究还是正中李承乾额头。
李承乾忍不住大叫一声,仰面就倒。他属下大惊,张师政不顾自己方才受挫,忙跳起来挡在李承乾身前护卫。李承乾的属下也连忙扶起了他。
却见太子额上已经血流满面,还好神智清醒,看来并无大碍。
只听那老人笑道:“你们且再试试,看我是不是留你们不得?”
要知,张师政出身大野,封师进出身军马,瞿长史出身技击名门,他们三人,论起技击之道,可以说在座所有人中之翘楚。可三人迭翻出手,却挡不住那老人一掷之威。魏王李泰眼见之下,已忍不住面色大变。人人都在估量眼前的局势,看似己方人多,对方人少,但根本不知对方这庄子里究竟还埋伏了有多少人。就算没埋伏有人,自己一众人等,究竟挡不挡得住那老人的一击之力?
只见瞿长史已抢身护卫在魏王身前,沉声道:“休得无礼!老丈,今日就算你占了上风,日后就不怕我煌煌大唐的无数高手、百万雄兵吗?”却听那老人哈哈大笑道:“怕?”说着他转头问身边的那小孩儿道,“狸儿,怕字怎么写?”
那狸儿笑嘻嘻地指向魏王与李承乾一干人等:“爷爷,这字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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