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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信赖的人!安蓝愿意相信。
但是,当他将熟悉的项链再次摆放在安蓝眼前的时候,她清澈的瞳孔还是冷淡地瞥过。声音里轻微的嘲讽并不避讳,“江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她总还有拒绝的权利吧!但是,他有被人虐待的喜好吗?被人拒绝,依旧可以这样反复。
安蓝向来一针见血,话到嘴边,到底是留了情面。她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连拒绝的话都不能说的狠戾一些。她不是从来尖锐刻薄的吗?现在,又是怎么了?
“安蓝,你不要误会。”江哲瀚慌忙解释,“这条项链是我们公司即将上市的珠宝里唯一的展览品,我只是希望,你能为它取一个名字。”他说得诚恳。安蓝顿时无语。倒是她多想了!
“我?”还是惊讶地指指自己。末了,又不以为然的轻笑,“我怎么能……”
“只有你最合适。”江哲瀚执着的打断她。凝望着她透明清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想让她听得足够清楚,“这条项链本来就是要送你的,即使你不喜欢,别人也再不配做它的主人。”
真是可笑!安蓝暗道,说出口的声音却是另一种味道。“江哲瀚,我若是取了它的名字,你就一定要用,好不好?”安蓝饶有兴味的盯着他。眉眼不自觉地低垂着。
咖啡厅里的钢琴声,伴随着黑白键敲击的碎裂,哀怨的质感,并不怎么适合当下的情景。
心里最介意的却是那一声“不配”,说出口来,听着是那么动听的声音。那么,江哲瀚,你知不知道,我这样残缺不全的女人,其实一点都配不上你?不配的,是我!
江哲瀚沉默的看着她。这些天不见,她的脸色好些了。苍白的脸颊渐渐泛上红润,只是细嫩的手臂仍是那么纤细。他几乎分辨得清她的骨骼。江哲瀚静静凝视着,忽然有种窒息的难过。忧伤在心底蔓延。
她太瘦弱。他总在想,她是不是吃了太多的苦?
可是她不说。他不敢问。害怕听见结果。
江哲瀚说,“好!”疼痛在眼底完美的压抑。不被发觉。
安蓝无声地扭过脸。他的那一份信任和从容,愈发的让她不知所措。他是那样明媚温暖的男人。你可真是暴殄天物了!安蓝暗暗嘲笑自己。却还是脱口而出,“流离。”
“呃?”
“这就是我想出来的名字,流离。”安蓝若有似无的声音飘进江哲瀚的耳朵里。他突然就想起家里佣人打扫过的房间,遗留下来的花瓣。是枯萎的。干涩,连香味都是微弱苍白。那样憔悴。一如面前的这个女人。
“为什么?”他望着她抿唇微笑。脱口而出的答案,就这么……不需要用心思考吗?
安蓝若无其事的微笑,“不为什么。只是,我的下一部小说就叫做《流离》。”微顿,仍是轻浅的补充,“至于你的那条项链,我随口说的,你随意就是。我说的话不必当真!”
“可是我向来言而有信!”江哲瀚目光灼热的盯着她。安蓝倏地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他的温文尔雅的形象,微微地,有一丝开始褪落。“你也是写作的人?”江哲瀚忽然记起她口中的下一部作品。
这样想来,安蓝不喜欢同行中的格桑梅朵,倒是极为正常的了。
“恩恩。”安蓝随意地点头。苦涩甘醇的咖啡抿在唇中,清醒的快感蔓延的并不迅速。安蓝还是不自觉地轻笑,一丝丝的爽朗和惬意。“我就是你提过的那个格桑梅朵,幸福花。”
江哲瀚微愣。
“很意外吗?”安蓝的轻笑声几乎在空气中飘散开来。莫名的醉意,竟是说不清楚。这个笔名她用了八年的时间,身边却是很少人知道。
“我以前还在猜想,格桑梅朵会不会是四十几岁的阿姨。”江哲瀚凝视着她,兀自苦笑。明净的轮廓在阳光穿过这样的天蓝窗帘下,安静怡人的姿态。“或许,我早该想到。怎么说,你很特别!”
“是吗?”安蓝恢复了苍白的脸颊上惯有的淡漠的表情。
她的情绪总是不很稳定。除却言希,再没有人能够控制住她的情绪。这是她的隐晦,寂静的在另一个空间里悄然生长。不为人知。而这个叫做江浙瀚的男人,温文儒雅。他不是她的对手。
再怎样不小心的磨枪擦掌,硝烟味也不会弥漫。
她不会说,他不问。
“你同样喜欢咖啡的苦味?”江哲瀚移开目光。默默地,似乎知道安蓝讨厌别人的注视。每每他凝视着她,她的手指都会不自觉地交错。那样刻意压抑的不安,再怎样锐利,仍是不难被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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