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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好；会说话。老吴；记到我账上；如数结账。&quot；

老吴把账单递给寿亭。他拿过印台问老吴：&quot；今天礼拜几？&quot；

&quot；嗯；礼拜三用这个指头。&quot；说着用中指按了红印。

老吴和账房出去了。

家驹又气又乐：&quot；六哥；这军长的小情人肯定错不了。昨天晚上我说陪你走走；你就是不让；结果放走了大美人。你说可惜吧！&quot；

&quot；你小心那军长找回来；崩了你。&quot；

家驹笑起来。

吕登标进来了：&quot；掌柜的；我把那伙子难民带来了；见见吧？&quot；

寿亭冷眼上下看他：&quot；我给你说过几回了？嗯？上了工把这身皮扒下来。你那绸夹袄是借的呀！嗯？&quot；

&quot；是；这不还没进车间嘛！这就扒；这就扒。&quot；

&quot；还有一件事你记住；这个八月十五；你没收工人的礼。不错。年下回家也不能收。登标；在乡下；蒸个馍馍就走亲戚；多么难！都拖家带口的；不容易。去年你家里用大笸箩盛馍馍；你当我不知道？后来馍馍长了毛；你老婆庄里送人。今年你要是再弄这一套；我砸断你的狗腿！听见了？&quot；

&quot；听见了；听见了；绝不收。。。&quot；

寿亭不耐烦地摆摆手：&quot；把那个大个子叫进来；就是那个电工。&quot；

电式被登标带进来：&quot；掌柜的；我姓白。&quot；

家驹坐椅子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quot；这是东家。&quot；

&quot；东家好！&quot；

家驹不动声色；浅浅地躬了下身。

寿亭问：&quot；你叫白什么？&quot；

&quot；白金彪；就是老虎腰里长翅膀的那个彪。&quot；

寿亭闻声站起：&quot；嘿；这名儿行！我属虎的；咱这牌子又日飞虎牌；你倒好；老虎长翅膀；行；有点意思！&quot；

家驹在一旁笑他。

白金彪没见过这一派；吓了一跳。

吴先生拿着张纸进来；看来是有事。寿亭的摆手；让他等一下。

&quot；掌柜的；我们这些人感激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不要工钱；管饭就行。普多染厂也是机器染；我们这些人都会干；就是那东北实在没法待了。小日本见东西就抢；见着女人就往上扑。掌柜的；我们这些人刚才托付我；让我代表他们谢谢掌柜的大恩大德。&quot；

&quot；去去去去；不用感激我什么大恩；等我死了；真心哭两声就算报答了。你………&quot；他指着登标；&quot；领着这些人；他们都干过染厂；过去干什么；现在还让他们干什么。工钱和其他工人一样。老吴；就从今天给他算。多给这小子一块；我看着这小子挺顺眼。老虎腰里长翅膀；嗯；还他娘的有点儿意思。&quot；

他们走了。

登标来到门外；问道：&quot；没见过这样的掌柜的吧？&quot；

金彪忙说：&quot；真是汉子！唉！&quot；

老吴把那张纸递给家驹：&quot；掌柜的；东家；商会让去开会；说是要大伙一块儿抵制日货。&quot；

&quot；嗯；一块儿抵制日货？&quot；寿亭的眼瞪得溜圆。

&quot；是这么说的；王会长点名让掌柜的去开会。&quot；

&quot；六哥；咱们从东亚商社订的布。。。&quot；

寿亭忽地又站起来：&quot；老吴；关上门！&quot；

老吴知道有大事；表情立刻紧张起来；半跑着过去把门关严；然后又忙跑回来：&quot；掌柜的。&quot；

寿亭瞪着眼说：&quot；你去码头上问一下；问问那日本船西红丸停了几天了；再问问西红丸下一锚抛在什么地方；我好知道它装什么货回去。我和东家去开会；不管东亚高社来电话还是来人；都说我不在。就是滕井亲自来；也给我把他打发了。咱们吃下他这船坯子布。&quot；

&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