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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作庭兴奋的原因无外乎有人汇报陆瑾佩规规矩矩地调查陆家的事情,忙得不亦乐乎,剩下的时间都是用来想他的,想回宫来陪着他……他不禁觉得奇怪,他认识的陆瑾佩是这种性格么?不过一想到她在惦记他,他就无比的兴奋,奏折也不批了,托着腮在想陆瑾佩此时在做什么?是在想他还是在调查事情?
陆太后最近在陆家军被软禁的营地里漫无目的瞎晃荡,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人说说合适的话,来证实自己的猜测,找着找着,就遇上个人。
这几天和人唠闲嗑得到支离破碎的消息拼拼凑凑,和那日振远隘口不着调的两个士卒说得如出一辙。传到边隘的消息确实是陆家二子之事尚未证实,暴虐的新皇就将陆家满门抄斩,士卒不服,才引起的哗变。
出自傅老头的门下的学生安抚使赵岑,因着假传消息,瞒报军情,欺上罔下,傅尧徽进了隘口当日便判了立斩,威震三军,算是给了一个交代,陆家军的情绪倒是缓上了那么一缓。
她才找到的这个人呢,名唤郭航,原来是在陆瑾铭手底下听差,套近乎了一整天才愿意说实话:“小人本在陆大将军帐前听差,安抚使赵岑来得时候便一直伺候着。那赵大人是个文官,舞文弄墨得很是在行,这打仗着实不行,偏生又极是热心肠,明着暗着撺掇二位将军去攻打北地。”
对于这样的酸儒书生,陆瑾佩倒是可以理解。出身名门,青云直上,望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乘风逍遥,内心的豪情壮志一发不可收拾。
男人么,有几个不铁血衷肠的,瞧着宵小之徒犯我国邦,就如同上好的一张宣纸,叫人撒了点墨,这一处那一块的,看着扎眼,不是把那些墨点子弄死,就是被它们弄死,心中焦急,不择手段也情有可原。
陆瑾佩好心好意地拍了怕至今仍是怒气冲冲的郭航肩头,表示安慰,听他接着说:“第三日还熬了个通宵,写了一份千言的谏将军十思疏,扬扬洒洒地在营地里头宣扬,主张捉拿北地奸细,挑出军营内鬼,驱逐北地商人,收复北地七国,以耀我大靖国威云云。”
陆瑾佩讶异,这位郭大人着实爱国爱得太高深莫测了些。
“二位陆将军当然不能紧着他闹,劝慰了几番。不料那郭大人竟也生了气,方言要投笔从戎,以报天恩。不成想过了几日夜里,领着百十来号人出城往北地去了。”
但凡这种胸怀天下苍生福祉,为了这个崇高理想不顾个人安危而奋斗的汉子,都是值得敬仰的汉子。
陆瑾佩本想挑个指头感叹一番,瞧着郭家小兄弟一脸恨不得生啃了那位郭大人的模样,终究还是把话头吞巴吞巴憋回肚子里。
“到底是皇上派来的人,小人生怕出了意外,便叫人给二位将军留了口信随了郭大人一同出了城。天亮时,瞧见了北地的城防,还有一队暗哨,我们伤亡惨重之时,二将军赶来,叫小人护着赵大人先回城,他们断后。待小人们回到隘口,就见骑马的黑衣蒙面人,约莫上百,从打开的城门里涌了出来,他们并未有心思交战,直往北地而去。小人带着人阻拦不住,带了些弟兄就往城里赶,就见,一地的尸体,连,连陆大将军也……”
郭航抹了一把眼泪,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北方,不再说话。
这么段隐情大概就是这些经历过的陆家士卒方能说得清楚明白,一众人只盯着振远隘口哗变的事情,倒把郭航隐瞒不报的细节抛在脑后了。
郭航转过头来接着道:“由于事情发生的突然,傅家的人到得很晚。幸存下来的小人也成了怀疑的对象,便从那时后迁到后营里来,半是养伤半是监视,只是从不肯再要小人等靠近军械。”
这种事情稀松平常,陆傅两家因着两个好斗的老爷子,没事也能打得鸡飞狗跳。何况陆老爷子生辰上傅老头来了一尊送子观音,气得老爷子一蹦三尺高,拽了鸡毛掸子撵了老傅头半条街,直到老傅头慌不择路钻进女子茅房,被一通好打,老爷子才罢了手。
由此可见,积怨深的天怒人怨,都不惜摆到明面上气不死你也要给你添个堵,何况眼皮子底下闹了这么大的事,没有理由不落井下石,扬眉吐气一番。
又听郭航接茬说道:“第二日就有兄弟听说陆二将军降了北地,还领了一波北地的士兵赶来劝降。那安抚使才递了折子进京求皇上定夺,不曾想不几日,赵大人给小人们传来的消息竟是皇上不问青红皂白将陆家抄斩。无奈,小人和弟兄们被软禁于此,若是行动自由些,定要上京讨个说法。”
看吧,人家傅家缴了你们的兵器也不是全无道理,你们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