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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来也难免底气不足。事情以席思永在三国火锅城请众人腐败收尾,罚酒喝了不少,二人却都坚持铁口钢牙抗拒到底,谁也不能奈他们何。校园里传开千奇百怪的版本,有说成冰红颜祸水让兄弟反目的,有说席思永浪子回头幡然悔悟的,当然还有些极难听的话,向来直接被他们屏蔽于视野之外。
黎锐一边烫着羔羊肉,一边歪过头朝成冰耳语:“上回就看出你们有点苗头了。”成冰诧道:“那你还提着脑袋跟潘仪保证?”黎锐斜睨一眼叹道:“我以为你们有分寸。”
提到这句话成冰便默然了,黎锐终究没问她是何打算,那边赵旭却没这样的耐性,回寝室便提审席思永:“你玩真的玩假的,协议不都签了嘛!”
席思永不说话,赵旭又忿忿道:“你们俩到底什么打算?”
“管得宽!”席思永不耐烦道,“我的事什么时候要你操心了?”话是这样说,其实他心里也全然没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一刻会妒火攻心到无法控制,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成冰靠上赵旭肩头的刹那崩塌失陷,那电光石火的瞬间,哪有什么心思去打算将来?
他有点不明白自己了,甚至也不明白成冰,翻出签好字的协议书回执,没来由地恼恨那天的失态。他自己颜面扫尽天天被同学们笑话也就罢了,连累成冰在他面前也无往日的无所顾忌,似乎事事都要照拂他的情绪。连以往很随意的玩笑,现在说起来也是小心翼翼的:“以后这天南海北的,你就算忘了自己孩子他妈叫什么,也不能忘了咱们吧?”
他也就漫不经心地回答:“当然不会了,不如我生个女儿就取名叫席若冰算了吧,多好的名字!”
“让你孩子他妈知道了还不掐死我。”
口上是这么说,他却分明察觉成冰也松了口气,于是他自己也松了口气,尽管呼出这口气时还有些怅然。
他们再无须顾忌地在公开场合出双入对,走到哪里大家都要先奚落席思永一番。强强联合的效应向来是1+1》2,例如贝克汉姆与维多利亚,例如席思永和成冰。他在一夜之间成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范,她在BBS上的粉丝团顷刻间膨胀起来,其中甚至不少是对席思永仰慕有加的女性——这个男人让成冰得了去,至少看起来好过便宜那些她们觉得平凡无奇的女人。
交情好的朋友们当然替他们操心将来的事,然而看当事人都若无其事了,也就不好再去替人操这份闲心。
每次看到电脑右下角的日期提示,都好像看到倒计时一般,他们甚至也不再有任何争执——成冰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都说天下没有不吵架的情侣,他们原来做朋友的时候倒是三天两头地吵,为唱枪花还是唱蝎子吵,为布鲁斯还是重金属吵,连出去野炊是多买肉筋还是多买脆骨都能吵,现在却变得格外和谐,往往是一方才有上火的苗头,另一方便立刻妥协。
这样的变化算不得好,然而谁都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仿佛这个界限就是梦境和现实的界限、黑夜与白天的分隔。只要他们小心翼翼地躲在这个界限后面,等到时机一到——清晨的曙光来临,两眼一睁便到了白天,那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瑰丽的梦境,可供回味,可供追思。
相反的,半夜醒来或是睡到日上三竿,都是有害身体的行为。
大四下整个学期是最后的狂欢节,除去做毕设,并无其他大事。成冰和席思永另外要□新的贝司手和主唱,“你有空周末多过来照看照看,”成冰这样叮嘱席思永,“我担心他们压力太大。”
有席思永和成冰的辉煌战绩在前,新人压力是难免的,毕业晚会上成冰便退居幕后,看着台上挥洒汗水的新人。新任的主唱是江西过来的小师弟,因为读书早,现在也才十七妙龄,成冰颇有感慨道:“现在看着学校的新生,我都只能说——我也曾经十七过了。席思永,你十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高中呗,上课、补课、复习……还能有什么新鲜的?”
“不知道我二十七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席思永别过头,认真地瞅着她,然后笑说:“太后千秋万载,青春永驻。”
然而青春终究不是永驻的,无论多么不舍,总有分离的那一天。
毕业向来是表白高峰期,也是分手的高峰期,再天崩地裂的爱情,在现实面前都那么苍白无力。一个更好的offer,一纸难得的户口,甚至于一个买经济适用房的机会,都会成为分手的理由,其实道理多么简单——天下适龄的男女千千万,好工作却未必年年有,像赵旭这样幸福的人毕竟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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