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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不是做什么桥梁港口之类的工程吗?”
席思永默然良久后轻声说:“这不是给公司画的。”
成冰马上明白,席思永又在另外接私活挣外快,她立刻自我反省:“我花钱太大手大脚了?”
两人的账目是分开的,成冰挥霍惯了,手头工资数目虽可观,却只够她买买衣服加下馆子。家里的日常开销则全是席思永负担,连同账目也是他记,成冰自然是不当家不知油盐贵,仔细一想从房租水电到吃饭,哪样不是要花钱?
好在成冰并非过不得寻常日子,只是以前习惯了一回上海便进高档餐厅,凡吃饭必要独立包厢,现在醒悟开源节流势在必行,便收敛许多。
最难适应的不是花钱方式,而是打理家中柴米油盐。两人都是过惯少爷小姐生活的人,席思永顶多也就比成冰有经济规划而已,现在要自己做家务,实在都不习惯。尤其是租的这种老房子,物业管理什么的全都指望不上,灯泡坏了要自己修,下水道堵了要自己通,还时常有线路老化积水阻塞等一堆问题。两人最初都奉行“敌不动我不动”的政策,你不干活自然我也不干活,你加班难道我就没加班?然而男人对恶劣环境的忍受力往往要强一点,每每便是成冰忍不住跳起来去厨房洗碗拖地,三下五除二地草草收拾对付一下,回来看到席思永抱着枕头得瑟地瞅着她笑。没几天成冰便觉得日子不能这么过法,席思永这种人宠起来是能上天的,她怎么也不能让自己沦落到当老妈子的悲惨境地。
某次席思永从电脑中抬起头来,才发现成冰一直不在房里,叫她两声也没人应,冲进卫生间才发现成冰坐在小板凳上,撑着下巴弯着腰一脸痛苦,“你怎么了这是?”
成冰一手压着小腹,眉毛眼睛都在脸上扭曲打架争地盘:“肚子有点痛,可能那个快来了。”
席思永一听就急了,搀着她回床上休息:“你蹲在那里干嘛呀,痛得站不起来?你叫我一声也成啊!你……你不是刷碗嘛,怎么刷到卫生间去了?”
“昨天那盘菜坏了,我怕扔垃圾袋里招虫子,准备冲到厕所去,结果马桶又堵了……我又想起早上扔洗衣机的衣服还没晾,准备坐会儿感觉好点就去晾衣服……”成冰可怜兮兮地瞅着他,真真是无声的控诉。席思永马上什么也不说,该洗碗洗碗,该通马桶通马桶,该晾衣服晾衣服去了。成冰自此就跟得了尚方宝剑一样,不是头晕就是胃不舒服。席思永头两天紧张得不行,等摸清她这点心思,也懒得说她什么,乖乖地干完活,成冰自然百病全消。
偏偏成冰也不是个见好就收的主,还老喜欢挂件性感睡衣在身上倚着厨房门口,一脸无辜地问:“成先生,累不累,要不要帮忙?”
席思永拄着拖把,后悔当初房东给装洗衣机的时候,应该趁热打铁把洗碗机也一起备上,赶明儿最好还买个电动拖把。他眯起眼瞅着成冰那一脸特清纯特无辜的表情凉凉道:“好,泰式马杀鸡,你会么你?”
变味的泰式马杀鸡后,成冰忽开口道:“要不我们自己买房吧,自己的房子就没这么多问题了。”
没有房子的苦处,大概一定要租过房子的人才能体会——小区古旧设施残破也就罢了,偏偏房东还常有些奇招不让人安生过日子。过年时说儿子要结婚,可能要征用这里的房子,带着亲家数名亲戚浩浩荡荡地过来看房,闹得二人人心惶惶的出去另外找房。闹腾了半个月,忽然又说亲家看不上这里的房子,说得席思永心里更不是滋味,租了半年后又说要涨租金——如此种种让席思永明白,结婚或许是浪漫劲儿一上来一冲动就能完成的仪式,婚后的生活却是从云端坠落人间的现实,现实。
良久的沉默,成冰仰首察看席思永脸色,犹豫问道:“你担心首付吗?”
席思永没奈何地点点头:“我妈气还没消。”
席思永每个月都要回K市一趟,看看父亲身体状况如何,顺便探探母亲的情绪。凡事涉及到席家,二人总是心照不宣地避开去,母亲大人气没消的意思是一切要自力更生。比起几年后房价飞涨的态势,那时的房价似乎不能算最贵,但以两个刚毕业的本科生工资而言,仍是路漫漫其修远兮。都说这一代人是啃老族,然而在北京上海这类城市,房价寸土寸金,普通家庭要买房,定是要穷三代之积蓄,再背上数十年的房贷,才能完成的任务。
“没关系啊,”成冰脑子一转,计上心来,“依我看本地的房价肯定要一涨再涨,你接私活也好,加薪水也好,幅度都没有房价涨得快。我们不如投资一下房产,首付么……找我爸爸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