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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夕钰猛然清醒,仔细看王,不知他是真醉还是当真毫无意识。底唤,“九叔,九叔?”
盛绝却在这当下将推倒,即刻压上她身,是毫无意识的重压,整个身躯都在她上方,盛夕钰那被压得快断气,使手推,怎么也推不动,“好沉啊——九叔,九叔你先醒醒再睡可好?”
盛绝听她的话便又微微开了眼睑,微微给出了些空间于她。盛夕钰趁机双手横在二人之间以免再被他突然下压,急道:
“九叔安寝,钰儿便先退下了。”
“钰儿,钰儿?你是钰儿?钰儿怎会来我这里?她已经同和硕好去了,怎会还记得我?我是孤家寡人,无人记得……”这话便显小家气了,盛夕钰又愣住。
须臾,再道,“九叔,你还记得钰儿的错么?钰儿并不只同和硕好,钰儿也真心向着您的……”心道这话此时说又有何用?王本无意识了,即便此时说了他也记不得。可此时说了心里便也痛快了,索性趁他不清醒,一道将心里的话说个清楚,也好有个痛快。
“九叔只记着钰儿今日的错,却不想想九叔一直是如何对钰儿的。九叔以皇权压着钰儿,叫钰儿日日提心吊胆,九叔每一句话钰儿都要思忖再三才敢出口,钰儿是一心向着您,您却时时怀疑钰儿的衷心,钰儿也只想有个安稳日子,只想令身边人不再悬着一颗心过活……我知九叔心中关心着钰儿,然,九叔可否多于钰儿一些自由?钰儿爱这颗脑袋爱得紧,九叔可否……”
盛绝满心不愿听她这些混话,压下唇紧紧封住。
盛夕钰不期然会惹来此举,愣是瞪大了眼骇得方寸大乱,潋滟眼眸一眨,再眨,呼吸忘了,心跳是快还是慢,或许停了?她不知,此刻脑中一片空白。
盛绝分寸拿捏极好,在她唇上碾了几下,头滑落在她颈项间。
“钰儿,孤心——悦之——”
盛夕钰傻了!
孤心悦之,孤心悦之?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王此刻说喜欢她,是真还是……她又多想了,闭上眼用力甩开一切不该有的杂念,心底恼怒:盛夕钰啊盛夕钰,你如何起了这等混账想法?王可是你亲皇叔,你醒醒吧!
“……钰儿亦然……”盛夕钰咬牙,却口是心非,连她自己都不明为何会出此言。话一出顿时面红心跳,须臾便又庆幸王此番是醉后,否则,她这是千古大罪!
“王兄,王兄——”和硕奔跑而来,退了两队精兵,在院门处被重重精卫拦了下来。
他是不放心盛夕钰,席上瞧她酒喝得多,睡下后又起身去她院里,哪知王妃说她来王这里了,算算时辰,心下一慌。清月自然也是明白之人,当即让和硕即刻去寻她。
席间,她与王二人皆饮了不少酒,可千万莫在这个夜里出了乱子!
和硕如同一头豹子一般少见的英勇了一番,在院门处被拦住,当下提气大喊。高公公亲自出身拦下人不允许入内,和硕一见高仁便眼红了,当日在十里飘香便是这狗奴才守在外间,想是王那心思早已与他通了,这才联合起来将王兄骗了去。
当即大喊:
“王兄,皇嫂腹痛难忍,大夫说许是动了胎气……王兄,快些回去看看皇嫂吧……”
和硕的声音隐约传来,盛夕钰微愣当即侧耳细听,一听清月腹痛,当即顾不得许多,推开盛绝:“九叔,月儿已有钰儿的骨肉,钰儿不可不顾……”
转身便走,盛绝伸手握住她,急道:“钰儿——”
她方才明明答应要歇在此处,如今话还暖着她便要食言吗!
“你没醉?”盛夕钰侧目看向盛绝,他眼中此刻的清明哪里是酒醉之人所有的?
盛夕钰当即恼怒起来,甩开他大步而去。
“钰儿——”盛绝急呼。
情根种,缘起缘灭 六
有孕?
盛绝碎了一屋物事,那贱人如何能有孕?荒唐,真真荒唐!
“来人!”盛绝一掌推出,屋里家具又碎了一地,高仁那吓得噤若寒蝉,提着老命入内听命。
“令,太医院判亲自于那贱人诊脉,孤不信此事,不信——”盛绝满面阴寒,状若癫狂。
高公公即刻应声,当即吓得屁滚尿流滚了出去。
盛夕钰与和硕回了院落,进屋清月便披着大衣出来接她,盛夕钰双双扶住她双手,急切道,“月儿,身子可好?可有大碍?”
清月与和硕对视一眼,然后摇头,入了厅内便将前后细说,盛夕钰这厢才松了口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