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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
“你不看看里面装了什么?”思嘉问。
“你也这么八卦。”刘镝说。
思嘉看着他,他看着箱子。
他们都知道这只箱子由谁寄来,可里面会是什么呢?多余的牙刷?剃须刀?还是杂志书籍?
终于打开箱子,真是担心,害怕它如潘多拉盒子。
结果是一双花式别致的鞋子,一罐核桃,和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如是写着:先前订制的鞋子,前几天才收到,想来想去,与其丢弃,不如送给你,祝你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思嘉默然,她明白这是季良要去非洲的预兆。
过一会刘镝说:“他最近好吗?”
思嘉说:“不知道,我也好些日子没有见他。”
“怎么会?你们不是好朋友?”
“好友与夫妻不同,无需日日会面。”
刘镝长长叹一口气。
“你不打算再与他见面?”思嘉问。
刘镝迷茫地说:“见面?见面聊些什么?你好吗?饿不饿,想吃什么?或者若无其事,装作没有隔阂,同他打个招呼,说声嗨?”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思嘉当不成和事佬,不由发问:“你一早就发觉季良的心意?”
刘镝摇头,“并不。”
思嘉不信,继续说:“季良表现得那般明显,除非你双目失明。”
刘镝苦涩地以手抹了抹脸孔,“猜到和知道完全是两回事。”
确实,猜到时只需扮糊涂,但凡季良不作出越界行为,刘镝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对方当成一名好朋友。这种暧昧于刘镝而言没有任何坏处。然而真相一旦被揭发,暧昧便无法持续,二人之间只剩两种结果,要么在一起,要么撕破脸。
刘镝利用季良的怯懦,看准他不敢告白,便肆无忌惮地挥霍季良的喜欢。
“你真残忍。”思嘉说。
刘镝不响,他无法反驳。
这时装修师傅来了,打断他们的会话。
装修进展得比预想中快,此刻已接近尾声,这意味着思嘉将继续做回她的店长,而刘镝将回赵氏工作,别离的时刻摆在眼前。
可思嘉有种直觉,她和季良、刘镝,日后还有再见的机会。
她想起来,有支舞叫圆舞,一群人在舞池中围成一个圈,按照规定的方向移动,但无论转到哪一个方向,只要继续跳下去,终归会遇见故人。
希望这支舞早点结束。
当天下午,思嘉和季良在一家咖啡厅做最后的会面。
“思嘉,主编很满意你撰写的稿件,他托我问你,可有兴趣去一家报社做特约记者。”季良说。
“什么报社?”思嘉问。
“是主编朋友的一家报社,他们在筹划新刊,需要大批人手。”
“新闻版块?”
“民生版块。”
思嘉不无担忧,“恐怕我无法胜任。”
季良鼓励她:“慢慢来,你底子好,只是缺乏经验及和人打交道的能力。”
从前就有人这样评价思嘉,自朋友、自同学、自老师、自同事、自老板,不止一人说思嘉不善人际,动辄和人生气,冷言冷语,反复无常,一点都不可爱。甚至有男友大失风度地指责她,“你这个臭脾气,谁能容忍?小心一辈子嫁不出去。”
现在季良也这么说。
思嘉一惊,心生忧虑。
她曾经自暴自弃地想,我脾气这么坏,想亲近我的人被我吓跑了,关心我的人被我气走了。每次约会之后,我从来就没有期许过下一次。
再这样下去,她会沦为超市打烊以后的副食品。
难怪人人都期许改变。
“他,有没有收到包裹?”季良还是忍不住想打探刘镝的消息。
“如果你是指一只大箱子,那么他已收到。”思嘉说。
她以为季良会继续问下去,但是没有。
季良用勺子缓慢搅拌着咖啡,说些不相干的话,“不知道等我从非洲回来,我们还有没有机会重逢,届时说不定我们会认不出对方,擦身而过,还以为彼此是陌生人。约出来见面,看到对方,感叹一句,‘呀,你变化好大,简直脱胎换骨,我差点认不出你来’。”
思嘉隐隐觉察到什么。
“多久的时间可以将一个人的生活进行大改造呢?三年?或是五载?有时候我真觉得,在时间大师的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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