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页)
伸手探向了我的额头。
“还好,不烧了。”他像是猛然宽了心般,长舒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太医说你太过劳顿,受了风寒,要好好歇养。”
他轻轻帮我把身上的锦被又重新盖好,才坐在我的身侧拿过了药碗,舀了一匙,细心地吹凉。
我有些讶异,问道:“现在不该是早朝的时辰吗?”
他将吹凉的药送到我嘴里,才道:“担心你的病,便让大臣们早早散了。又刚巧在门口遇到御药房送药的小太监,就一并连药也给你带进来了。”
我这才发现,他身上还是那套华鲜的十二章龙袍,未来得及换掉。
我咬了咬下唇,心里堵得难受,他却以为我怕那汤药苦涩,便轻声劝哄,声音柔得像月洒清池。
他是天子,拥有整个天下。而此时却像是个温柔包容的丈夫,只在细心地帮妻子吹凉那碗汤药。
我心中温热,又痛得难以成言。我含着那温热的汤药,默默地垂下了头,任由那药水滑过喉咙,染了满腔的苦涩。
慢慢地将那一碗药喝下去,子煌才放了心。他扶我躺下,帮我盖好被子,才道:“你生了病,就不要两处跑,干脆住在水苑吧。一会儿我差小禄子到各宫送个信,让那些妃嫔也不用每日来扰你歇息了。”
然后便拿了空碗,起身欲走。
见他即将离去的身影,我也不知怎的,心中就涌出了种莫名的冲动,情急下便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待看到他满脸的讶然后,方察觉自己竟是失了分寸,急收回了手,将脸侧到了床内。
窗外隐隐传来喜鹊的叫声,唧唧喳喳,本是极讨喜,却搅得人满心紊乱。
我这一病,竟有了些日子,待身子完全无恙后,已到了四月中旬。
带着定儿先去了太后的毓坤宫请安,才知道我住在水苑的事情已让宫里议论了许久。水苑是禁地,不许任何人出入。就连皇后也只能候在门口等皇上出来。
而我却成了那个意外,一时间花团锦簇,无人能及。
齐太后并未对我受到的专宠有何言论。
只是对我说:“宫中最忌的就是拔尖,你如今已站在了浪尖上,就要谨言慎行,莫要让别人把你拉下来。”
我当时只默默地点了头。过了几日哥哥又来瞧我, 让哥哥陪我坐了会,听他闲聊起外面的事,才忽地记起前些日子里与子煌遇着的那人。
眷宠 第二节(2)
“大哥,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是今年春闱的学子,名叫商容的。”
哥哥想了想:“是不是那个中书门下侍中商卫兴的长子?”
“你知道他?”
“不,是父王最近的信里有提起过,现在朝中虽然明显分为三派,但仍有不少未划分派系的散臣,这个商卫兴就是其中之一。他处事圆滑,极难拉拢,似乎与董鸳还有些渊源,你怎么盯上他的儿子了?”
“也不是盯上,只是好奇而已。”
“要是这样我倒可以帮你查,不过你自己要小心些,别平白地给自己惹上麻烦。”
陪哥哥又多喝了一盏茶,才送他离开。
我半靠在躺椅上倦懒地想了许久,待沉水香尽了,方感到一丝乏意,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自己已睡在了床榻内,身侧是子煌,他似是早已醒来,一睁眼便瞧见他温润的笑容。
“怎么起得这么早?”他伸手轻轻将我额前的碎发理到耳后,问道。
我半起身,从他身上往外望去,夜色阑珊,还未到早朝的时辰。
“皇上也这么早?”
“是子煌。”他纠正着,轻轻吻了我的额头,才道,“刚才看你睡得不好,一直在翻身,有心事?”
我摇了摇头:“可能是身子刚好,不能好睡罢了。”
子煌没说什么,只静静地把我搂在了怀里,于是我就陪他一起看那暖帐上的金丝绣龙。
明黄色,江南苏绣,却绣得威武庄仪。突鼓出的眼睛略显了几分狰狞。我想起历来的皇帝都要睡在这九龙纹下,沾染那一身崇高不可侵犯的气势,就不由得有些心里发寒,忙往子煌怀里靠了靠,还好,他的体温如春。
“最近朝中来了些南国的使者,今日他们联名上了表奏。”他忽然说道,“大概的意思是以后不会再向永络国朝贡。”
我愣了一下,意识到子煌是在跟我谈论国事,才略微沉吟,小心试探道:“那皇上的意思?”
他这次没有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