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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可知真玄墨剑现在何处?”宁静远继续发问,但老者却并不打算继续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宁静远,而后在左右搀扶中缓缓走向门口。“爹,《凤求凰》琴谱虽早已失传,但当世仍有众多琴中圣手可以弹奏。若如此就能将家主之证取出,为何这些年,此剑仍在琴内?”砚零溪很快发现了砚清池叙事中的一点模糊之辞。老者却是随口答道,“琴中剑,剑中琴,以剑豫琴,以琴御剑。”“报!我们抓住了七玄阁上的小贼!”突然,一名墨影部成员从檐上落下,单脚跪地抱拳说道。砚零溪眼里闪过一缕疑问,宁静远眉毛抖了一下,没吭声。“带上来。”砚霰面无表情地命令道。砚零溪眼珠一转,凑在宁静远耳边说了几句,后者微微点头。在两名黑衣墨影部成员押送下,被称为小贼的人闲庭信步地跨入门槛。那人青色的上襦下裙,在入春的凉风下微微摆动裙摆,简单梳下的发型虽有一分不整,却显得简洁清丽,俨然如青萍浮水般清柔。“这位小姐……”砚零海刚开口,却被李青舟那俏如春风的一声笑所打断。“抱歉抱歉,在下是男儿身。”“……”坐在轮椅上的砚零海有那么一瞬露出尴尬的笑。不仅如此,宁静远见了他这身打扮,转头瞥了砚零溪一眼,目光带着森森凉意。砚零溪折扇一遮,只是朝他眨眨眼,一副顺其自然的神色。砚霰倒是接过话,声音清冷,“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擅闯砚家?”李青舟款款一笑,清雅绝尘。他指了指摆在桌上的琴匣,“在下李青舟,一位琴客,很喜欢这张琴。《凤求凰》是吧,在下倒是很愿意即兴一奏。”砚霰眉头一皱,再仔细看他那清似水的脸颊,蓦然一怔,“原来是你……” 以退为进李青舟漫不经心一笑,似乎对砚三小姐的疑问并无兴趣。宁静远倒是猜出了砚霰话中之意,嘀咕一句:“那个凤阳城外夺琴之人,果然是她。”砚零溪拍拍扇,“静远兄不会才猜出来吧?”“就算你会《凤求凰》又如何?一介贼流,在砚家被捉现行,还敢如此嚣张。”砚霰冷箭般的目光对上李青舟那万事不入其心的眼神,犹如重拳击在棉絮上,无从发力。“哦?”李青舟眨眨眼,无视身边砚家侍卫,信步在东楼大堂内,“三小姐是妒在下之琴艺呢,还是……”“你。”原本冷若冰霜的神态有些愠色,“来人,拖下去杖五十!”“慢。”宁静远向右两步,白衣周身散发的凛冽寒气令砚家侍卫后退几步,不得不任由他挡在李青舟身前。“他是云玄门的人。”“是么。”砚霰倒是未有讶色,“那请问宁先生,这位李公子承属云玄门何部、哪位宗师门下?”宁静远以冷静的姿态面对,一字一句,“云部,本人门下。”砚零溪挥动折扇,似有空雾缭绕的一双深灰色眼瞳饶有兴致地打转,“这下真有意思。”可以看出,无论是砚霰还是砚零海甚至是其他在场的砚家仆从,皆露出不同程度的震惊之色,现场气氛一度变得凝重。“哈哈哈哈哈哈。”率先打破僵局的却是来自砚清池的苍老笑声。“老夫虽多年未出砚府,云玄门的规矩却早已烂熟于心。只有步入第七剑心者才能成为宗师,而据老夫所知,云玄门除掌门卿若笑之外,达到第七剑心的六位之中没有一人姓宁。”砚三小姐同样甩指说道:“更何况,本小姐之前见过你。你那时衣上分明绣有江月楼的标记。”一道白雾腾腾的淡蓝剑气毫无预兆地袭来,“爹小心!”砚霰猛然拔剑,黑刃横挑,拦在老者身前。那淡蓝剑气犹如一团雪球打在剑锷,寒气如冰藤蔓延,一下子将漆黑剑刃冻成惨白色。“哈哈哈哈哈哈。”剑后的老者不怒反笑,“剑一,落雪。十多年前老夫也被梁十三那小子来了这么一剑。”白剑归鞘,宁静远平静答着:“前辈慧眼。正是《雪剑》剑一。”“看你年纪,是梁十三的徒弟吧。”老者眼神忽然变得慈祥。“前辈与我师父是故交?”宁静远稍有一愣。砚零海说道:“二十年前,你师父独闯砚府,与家父在中央砚池决战一天一夜不分胜负,整个砚池都被冻成了黑冰窟。”老者眉头舒展,笑得和蔼,“今日能见其高徒,也算有缘。如此出色的寒剑气也足以证明你领悟的第七剑心已是登堂入室。让你门下弟子去吧。”语罢,抬手指了指桌上琴匣。李青舟淡雅一笑,从宁静远身旁经过时,小声嘟哝:“在下什么时候成你弟子了哼。”后者笑笑,露出那种时局所迫的无奈之色。李青舟手指已不似之前寒毒发作那般满是冻疮,紫痂脱去后,那双手光洁白皙如玉,与他那俊秀容颜相得益彰。端坐奏弦之时,让人耳目清新,更令整个大堂蓬荜生辉。李青舟阖目拨弦,一曲琴音,婉转悠扬,仿佛让人漫步空旷山野,静听黄莺轻语。而后曲调一转,清脆起伏,似是空山之中觅得一汪静谧清泉,泉边一朵淡蓝之花,悄然在眼前绽放。“空山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