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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不小心碰到刘楚,刘楚似是条件反射的挥开,望远镜从掌心滑落,掉在了地上。
黄单的下巴被打到了。
刘楚侧头,看到青年弯下腰背,一脸痛苦,他嫌弃的啧啧,“大少爷这么娇气?”
黄单没听清,男人那一下很突然,他的下巴受伤不说,嘴里的牙齿还大力磕到了一起,震的他太阳穴都疼。
刘楚撞上青年流着泪的眼睛,他愣怔片刻就捡起望远镜,发现有几个地方开裂了,“这望远镜,我拿去给你修一下,修好了再送还给你。”
黄单哭着说,“随你。”
刘楚挑起一边的唇角,“说真的,宋少爷,你这哭起来的劲儿,比哪个女的都强。”
他倚着门,“喝过洋墨水,就是不一样。”
黄单把遮住下巴的手拿下来,红了一大块,“刘捕头,你打了我,还在这儿说风凉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打你?”
刘楚嘲笑,“我要是打你,你就不只是红个下巴,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了。”
黄单擦擦脸上的泪水,声音哑哑的,带着哭腔,“行吧,你没打我,是我自己打的。”
刘楚,“……”
黄单嘶一声,揉揉下巴,疼的脸都皱在了一起。
刘楚皱眉,下一刻就不自觉的扭头朝门外喊,“四毛,给我进来!”
四毛飞奔进门,拿着刀左看右看,满脸紧张,“老大,怎么了怎么了?”
刘楚伸出手,“那什么药,拿来。”
四毛眨眨眼睛,不明所以,“什么药啊?”
刘楚踢他的小腿,“就你那小宝贝。”
四毛顿时就变成苦瓜脸,慢慢吞吞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儿,“老大,你省着……”
他话还没说完,刘楚就把药扔给黄单。
四毛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刘楚拽着他出去。
到花园里,四毛才被松开,他撇嘴,“老大,人宋少爷是宋老夫人唯一的孙子,整个宋家都是他的,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啊。”
言下之意是,拿他的东西做人情,宋少爷也不会稀罕。
刘楚边走边说,“回头再给你弄几份药材,你多搞一些药。”
四毛立马就龇牙咧嘴,他忽然想起来个事,“老大,我看宋少爷哭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楚说,“跟我没关系。”
四毛狐疑,“那宋少爷为什么哭?老大,你不会是欺负他了吧?”
刘楚扯唇,“我只欺负女人。”
四毛呵呵呵,“拉倒吧,回回喝|花|酒都一脸无趣,去了也只是喝酒,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还欺负呢,就知道纸上谈兵,一实际操作,溜的比谁都快。”
刘楚斜眼,“你嘀嘀咕咕什么,还不快去叫上老张他们,跟我到裁缝铺走一趟。”
四毛一抖,连忙去喊弟兄们。
刘楚的脚步一顿,那大少爷一哭,正事都给打断了,他低骂,回头再来查看吧。
族长和刘楚他们走后,宋家的大门就关上了。
宋氏让管家把府里上下所有人都叫过来,“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私自放少爷出门,如果有谁大意,我会打断他的腿。”
下人们胆战心惊的应声,“是,老夫人。”
黄单惨了。
别说大门,连后门,院墙,甚至是狗洞,都有下人看守,他除非长翅膀,否则是绝对出不去的。
天热,心里还烦,黄单在亭子里卷着袖子画画。
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石桌上摆放的笔墨纸砚,无一不是上等的,他在画前面的那一池荷花,往纸上铺着绿色。
铅笔和毛笔的触感截然不同,笔触和画法也是。
黄单在建筑事务所上班,每天都跟图纸打交道,偶尔还要出差去施工地,他倒是不觉得累,就是有时候会出个小意外,对别人来说不叫事,对他来说,就是大事。
所以车里都放着药箱,有的是随身携带,唯恐自己磕到哪儿。
一只蜻蜓拍打着翅膀从亭子一侧飞过,它飞向荷花池,在一片荷叶上驻足,又换了一片,调皮的玩耍着。
黄单垂头,换一只毛笔点墨去画,不多时,画中多了一只蜻蜓。
不知过了多久,娟儿端着切好的西瓜过来,静静站在一旁,她是一贯的温顺模样,存在感很弱。
黄单把毛笔搁在砚台边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