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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是我自愿的。小时候只觉得男装英气,上马练武都方便,现在偶尔后悔想改回来却是不能了。”
诸葛镜淡淡一笑,无尽的遗憾和难掩的得意都尽数在唇边浮现。
任谁也想不到,这位俊秀英武的青年竟是个女儿身?
仇无垢丢给她一包药,“拿去!回家后把这个用水化开,涂抹在头发上,可以让发质越来越好。”
诸葛镜如获至宝地把东西收起来,靠在她的后背上蹭了蹭,“还是仇姐姐疼我。”
“但你来了之后就只会气我!”仇无垢阴沉着脸,“刚才在外面故意搂我的腰给谁看?”
“你身边的那棵树上有人,你没发现?”
她的手一停,回头追问:“真的?他没走?”
“他?谁啊?”诸葛镜故作不知,明眸忽闪忽闪的。
仇无垢气得用手一点她的额头,“随你爱说不说。”
“又生气了?”诸葛镜继续逗弄她,揉着她的肩膀说:“好好,我都说。那树上有人影,又没有对你不利,我猜有可能是你认识的人。如果公孙真的来过,是不是他,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你刚才那么不高兴,是不是气他丢下你自己逃跑,把敌人留给你应付?其实他从头到尾都在,也未必真是袖手旁观,说不定是在伺机斟酌如何救你。”
“他才不会救我。”仇无垢垂下眼睑,“他巴不得我死!”
“哦?”诸葛镜不解地看着她,“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不是误会,是仇恨。”她叹了口气,“如果是你,能够不恨一个逼你吃下毒药,害你黑发变白的人吗?”
诸葛镜愣在那里,“你该不是说,是你逼他吃下毒药,害他青丝成雪吧?”
苦涩的笑如挡住月光的阴云,仇无垢望着自己交握的十指,记忆如倒涌的潮水,回到十年前她紧紧抱住他的那一夜——
“是我亲手毁了他的一切,所以我要用自己的一生来还欠他的债。”
诸葛镜默默地看了她许久,却笑了,“是还债,还是刻意与他牵扯在一起?你若是怕他报仇,大可以想办法把他毒死。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与他这样若即若离的关系,是不是你一手安排的?”
仇无垢白她一眼,“我才没你那样无聊。”
然而,故作冷漠的外表下,一颗心已经在蠢蠢欲动。
今天,仇无垢早早就坐在菊花楼的老位子上,面前一溜儿摆着十只精细的羊脂玉瓶。她托腮看着楼梯口,眼神空空渺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直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有双黑眸与她遥遥相对,她才陡然一震,坐直身子,在唇办上抹起一丝笑容。
“公孙公子来得好准时。”
“不如仇谷主,年年都来得这么早。”他慢步上楼,在老位子上坐了下来,与她相对。
“这几夜谷主似乎休息得很好?”黑眸在她的脸上梭巡。
她故作不解,“为什么这么问?我夜夜都睡得很好。”
“亏心事做多的人,也许不用再怕什么了。只是我很好奇,那诸葛公子与你共处一地,夜里能守住寂寞,不与谷主坐谈到天明吗?”
他刻薄的话像刀子一样,试图划开她这张微笑的面具,让她难堪。
但她那张面具似乎极厚,只见她眼皮微启道:“公孙公子现在怎么好像市井之妇?对别人的家长里短这么感兴趣?是不是要我把跟诸葛公子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告诉你,才能满足你的好奇之欲?”
伤人不成反自伤,这下公孙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将目光投向桌上的玉瓶,沉声问:“这就是今年的考题?如果我全部解毒成功,你要拿什么交换?”
“拿什么交换?”她咬着下唇,一叹,“你也知道我有可能嫁人,这座离愁谷的确不能在我手中久留。这样吧,倘若你赢了,我立即迁出,将整座离愁谷拱手奉送,如何?”
公孙神情大震,双手紧握桌角,死死地盯着她,“为了那个人,你连离愁谷都可以不要了?”他又重重地哼了声,“好,我同意。”
自怀中取出一副金丝手套套在双掌上,他拿起第一只瓶子,仔细看了看,“你把孔雀胆涂抹在瓶口,引我去闻,这招倒是新鲜许多,但我只要用天山雪莲的花蕊将其擦拭过,毒性尽消。”
仇无垢点点头,“第一题你已经解了。”
他再拿起第二只瓶子,打开后看了一眼,有点轻蔑地撇撇嘴,“这就是那些武林人士说的什么婆罗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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